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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星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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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博头一遭吃这种瘪。

  要是人家比样样比他强,自己不如人,吃瘪也就算了,沈博自问不是个不能吃亏的人。事实上,这些年,他明暗箭不知经过多少。但是,被大文盲唐惜这样戏,偏生还肚子郁闷发不出来,这种滋味儿,就甭提了。

  要是唐惜一意找死,沈博也能成全他。偏生这小子好像天生就是个大白痴,跟个大白痴计较,怎么想都有*份。

  沈博收拢功力,隔绝五感,方浅浅入睡。

  沈博这样的身份地位,却是个很勤快的人,早上起的不比青云观的弟子晚。

  如唐惜时他们皆有晨起习武的习惯,唐惜则向来没这种困扰,昨天爬了一天的山路到青云观,又絮叨着跟唐惜时说了半宿的话,唐惜早饭都没吃,卷着被子呼呼大睡。

  直待太阳晒到股,唐惜才顶着鸟窝脑袋出门洗漱。

  没有侍女服侍,唐惜把头发梳通,随便在脑后高高的用缎带绑起来。虽无金冠玉带在身,却让人瞧着无比清,尤其这家伙做事情向来凑合,连脸都是随便一抹,擦得半干算。如此,眉毛睫上都残留着溪水的裂痕,整个人都水朦朦的。

  厨房里还留着胡饼,唐惜自己摊了几个野鸭蛋,煎了半盘子火腿,又洗了一把青脆水的山菜,端到青云道长的院子里去吃。

  青云道长与沈博正在院中石桌上喝茶,唐惜见沈博也在,笑着问一句“子渊,你吃过饭没?要不要尝尝我的手艺?”

  其实,公允的说,唐惜的手艺还是很不错的。

  沈博客气道“我早上吃过了。”

  青云道长笑“果然是懂事了,现在知道孝敬师父了。”

  唐惜过去坐下,笑“我早就懂事的了不得好的好。”将东西自托盘中取出来,指了指香的炸酱道“我刚刚炸的,里面放了牛丁,炸的时候放了些饴糖,香甜香甜的。”煎得两面焦黄的胡饼,中间已经用刀分开。唐惜取了半片胡饼,先抹上牛酱,再放上黄澄澄的煎鸭蛋,两片薄薄的火腿,些许生的山菜,再用另半片胡饼在山菜上面,双手递给青云道长“师父尝尝看。”上辈子破产后,日子多么艰难,烙了饼没,只得用大酱裹青菜,有时连青菜都没有,只得就着大酱吃;后来连酱都买不起,便干吃饼子;最后,饼都吃不起了。

  唐惜没什么大本领,奈何人生得好,用他那双修长白皙玉管水葱一样的手,裹出来的鸡蛋火腿胡饼似乎也格外漂亮,令人食大增。青云道长接来咬一口,点头称赞“很不错。”

  沈博忽然就很想尝尝了,偏生他是个要面子的人,刚刚都拒绝了,怎么好意思再说要吃。何况,只是个胡饼罢了,回去叫厨下做来,要多少有多少!沈博正胡思想,唐惜就递了一个给他,笑眯眯地“知道你是个不实在的家伙,说不要吃,肯定是要吃的意思。吃吧,不用跟我客气啦。”

  要是接了这饼,岂不是坐实了唐惜说他不实在的话了么?

  一个胡饼的惑,沈博还是忍得住的。

  正想第二次回绝,唐惜却是直接拉过他的手,给他吃。然后,才自己高高兴兴的吃起来,一面吃胡饼,一面喝青云道长的好茶,唐惜惬意无比道“要是能一辈子住在山里,当真是神仙日子哪。”

  青云道长吃掉胡饼,自己另裹了一个,笑道“亏你不觉着闷,太妃倒是收对了徒弟。”

  “怎么会觉着闷呢,我只要一看到星星,便不会觉的闷。”唐惜问沈博“子渊,要不要再吃一个?”

  沈博又拿了一个胡饼道“我要说不吃,你肯定说我不实在。所以,我还是吃吧。”跟这等白痴计较个甚!都是自己白白的生闷气!

  唐惜哈哈大笑,胳膊肘儿撞一下沈博的胳膊“这就是啦!别总是装来装去的,又不是对着外人。”

  沈博挑眉“莫非你是我内人?”

  唐惜笑“就你这小羞样,做我内人还差不多。不过,朋友不可戏,我跟阿湄是朋友,昨天我才跟惜时赞你有节,你可要坚持哟。”说着,还自作聪明的对着沈博挤眉眼,那德行,甭提多招人厌了。

  沈博道“你还是闭嘴吧。”

  唐惜径自傻乐,跟青云道长道“要是以后子渊跟阿湄好了,师父你不就是子渊的公公么,我勉强也算个小叔子。”

  青云道长都给唐惜引得一笑。

  见沈博脸又阴沉起来,唐惜忙哄他“说笑啦说笑啦,师父也可以做你岳父,你当我小舅子是一样的。总归都不是外人啦,吃饼吃饼!”

  沈博刚要说话,见自己侍卫带着另一个风尘仆仆的侍卫进来,沈博正问“怎么了?”

  那风尘仆仆的侍卫恭身禀道“老爷命属下来寻大公子,叫大公子快快回府,月中有食。”

  唐惜眉毛一动,沈家好快的消息。

  沈博没说话,却是看向唐惜。唐惜也瞧向他,就听沈博问他“食的事,准吗?”

  唐惜立刻摇头“我不能说的。”

  看来是准的,沈博颌首,起身道“道长,那我先告辞了。”

  青云道长道“不送。”

  沈博匆匆离开,青云道长赞叹的看向唐惜“现在太妃就让你参与这样机密的事了?”

  “师父什么都肯教我。”唐惜一时忘了谦逊,郑重道“她就像我娘亲一样。”

  素来淡定的青云道长一口茶了出来,唐惜不是没有优点哪,就这死皮赖脸的劲儿,天底下就没几人比得上。

  唐惜在青云观住了几,观内老少爷们儿的伙食都得到了极大的提升,连带皓月也给唐惜打理的白白,与往日的小泥猴子不可同而语。唐惜下山时,大家对他那叫一个依依不舍,难分难离,极力叮嘱他,下个月一定还要来…给他们改善改善伙食。

  反正,唐惜的自信心是得到了极大的足。他回了上清宫的时候,与侍卫万诚扛了许多山杏野果,一路险些累瘫,都是青云观的师兄弟们送的,礼轻情谊重。

  用蜀太妃的话说,不值三五个铜板。

  唐惜叫厨下做成饯果酱吃。

  唐惜问“师父,你有心事么?”

  蜀太妃笑“怎么这样问?”

  “觉着你跟别的时候有些不一样。”唐惜其实只是有这样一种感觉,依他的本事,并不能从蜀太妃的神色上发现有何不同。唐惜大都靠直觉说话行事。

  蜀太妃笑“我有个新的想法,非常有趣,只是,恐怕需要大量的时间才能完成,我在想要不要做。”

  唐惜本就是个非常好奇的人,蜀太妃这样一说,他忙问“什么事啊?”

  蜀太妃温声道“惜,平里你是怎么分东南西北的?如果你忽然了路,要如何辩别方向。”

  唐惜道“这还不简单,白天看初,晚上看北极星,都可以辩方向啊。”

  “如果是精准的方向呢?如果不是在陆地上,而是在茫茫大海上,如何辩别方向。你不仅要辩别方向,还要在未知的海域开辟一条海路,并且详细的记录下这条海路。”蜀太妃问“四周都是茫茫海水,没有任何可以参照的东西,要如何记录?”

  唐惜一时没办法回答,他从未想过这样的问题。不过,在自己的领域,他向来有着过人的机,他立刻反应过来,问“师父是说,用星象来记录吗?”

  蜀太妃赞许一笑“我想过许久,你说的太阳自东而起,其实,这只是个模糊的方向概念,毕竟,太阳只是一个点,而一个点所对应的方向,只是一个模糊的范畴。惜,如果在茫茫海上,星象将是唯一的,最准确的辩别方向的工具。而如果想在大海中记录下航程的方位,也唯有星象。”

  “这种法子,要借助星象。但是,我们缺少一种工具,一种将星象与航程联系起来的工具。”蜀太妃眸中光芒灼灼“如果我们能想出一种用星象位置记录海上航线的法子,这将是前无仅有的发现。”

  唐惜道“师父,现在朝廷不是海的吗?”每年海盗扰边什么的,唐惜这样不关心时事的人都有所耳闻。有时官员要是被派到沿海的地界儿做官,那真是提着脑袋拜着菩萨过日子,好的好全看天意。

  蜀太妃淡淡道“海是朝廷最愚昧无知的决定,朝廷海,是因为沿海总有海盗来犯,而朝廷海防薄弱。他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在我朝东南离海不远,委实有几个岛国,对我朝的贸易依赖非常大。但是,朝廷因些许海盗便海贸。岛国所需得不到足,便有更多的人铤而走险,成为海盗。其实,大海盗断不会上岸打杀抢掠,抢能抢得几个银钱?海盗们是靠沿海走私暴富!”

  唐惜似懂非懂,却很灵光的问“既然海盗们能来咱们这里,他们靠的是什么法子呢?”

  蜀太妃道“那些小国离咱们才多远?有限的一点航程,游也能游过来。如果是远航呢?真不知大海尽处是何风景哪!”蜀太妃悠然神往,唐惜道“我听说什么蓬莱仙岛什么的,都在海外。师父,你说,如果到了海外,能看到神仙不?”

  蜀太妃笑“你当是给秦始海寻仙药呢。这件事你也想一想,待食之后,我想着手来做。不过,还是那句话,谁都不能说。包括你爹!”

  唐惜立刻保证“师父只管放心,我保证谁都不说!前几天在山上,子渊家里给他送信儿,说有食叫他回家去。子渊问我是不是有食,我啥都没说。”

  蜀太妃笑“这就好。”

  唐惜问“师父,你说,要是咱们想出这个用星象确认航程的法子,咱们能不能去海上走一遭?”

  “朝廷海呢。”

  “偷着去也不行?”唐惜身为官二代,对于朝廷法纪有着更深刻的认识,故此,根本没当回事。

  蜀太妃笑“到时再说。”

  待过了食,唐惜回了家一趟,原本以为刘家人该早搬走才是,不想还在唐家住着呢。唐惜问其缘故,唐老太太叹气“房子已是收拾好了,前些天好端端的晴天白突然头就不见了,把你外祖父吓个倒,这几请医延药,才好些。”

  唐惜道“这有什么好怕的。”还是他算出来的。

  唐老太太道“是啊,你爹都提前跟家里人说了哩。你外公平里瞧着胆气颇壮。”关键时刻这样不抵用,真是…

  抚摸着孙子的鬓角,唐老太太笑“既回来了,一会儿过去看看。”

  叹口气,唐惜应了。

  作者有话要说:家里断网,在网吧码得,就一小更了,石头快臭了~~~晚安,我的心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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