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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不是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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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下许雾更没了心理负担,虽然隔壁的空着,但两个小姑娘还是都躺在了李沐孜的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你说孟理啊?他其实是我的邻居,我们从小就认识了。其实我喜欢他好多年,一路上追着他考初中、考高中、再考进他的大学…算起来,我们真正交往也没多久,是从我上大学开始的,这还不到一年呢。”

  “沐沐,你好厉害!”许雾崇拜的看着她。心里有一个目标,多年来所做的所有努力都是为了实现它。“也没有啦,不知不觉就坚持这么多年,我也没想到。”“你当初是怎么喜欢上他的呀,久生情吗?”

  “说出来你可别笑我,其实是小时候邻居间总开玩笑让我做他的新娘子,后来他初中的时候吧,有一次参加数学竞赛,本来可以第一的,但是被一个富二代的孩子冒名顶替了。

  你别看孟理哥哥平时很温和,其实他很要强的,做什么事情就要做到最好,未来的目标也很远大,那一天,我去安慰他,自己反倒先哭了,他本来红着眼睛,却来哄我,管我叫了一声小新娘…”

  “哈哈哈好浪漫好纯情哦”许雾笑着笑着,突然觉得这个故事似曾相识,究竟是哪里那么熟悉呢?小新娘?小新娘啊!***陆啸打从有记忆开始,就没怎么见过自己的父亲,只是听姥姥姥爷私下里提起的时候,像是很有钱的样子,但12岁的陆啸对此不屑一顾,不就是钱么,他手握百元大钞,学校里的哪个人不是他小弟!

  这天陆啸放学回家,远远就听见院子里面有细弱的哭声,跟小猫儿似的,本来径直走过的陆啸在仔细听了听后,咬了咬牙快速朝声音的方向跑去,果然,小姑娘抱着肩膀缩成一团坐在草丛里。

  “许右右!”小姑娘听到熟悉的声音,惊喜的抬头,看到是他哭的更凶了,立刻伸手要抱:“呜哇,哥哥!”陆啸抱起她,轻轻打了下她的股。“又迷路,在自己家院子里还能迷路!”这个年仅六岁,哭的梨花带雨的小女孩是他的小新娘。

  陆啸在姥姥姥爷身边长大,去年隔壁邻居家多了个小姑娘,说是隔壁林爷爷的孙女,林爷爷平时总是开玩笑说要把许右右嫁给他,搞得院子里的街坊四邻都这么说。

  久而久之,陆啸也当是多收了个小弟,并为小弟赐封号:小新娘。院子里的孩子不多,能陪许右右玩的只有陆啸一个。许右右天天像望夫石一样等他放学。

  本来小霸王陆啸每天放学后还要在各个小弟家玩个来回,现在被小姑娘绑的放学就直奔家门口,因为每天的那个时间,都有个小丸子坐在那,看到他就开心的朝他挥手。

  虽然失去了许许多多的小弟,但收获了一个百分百忠心的小弟,陆啸想。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小姑娘上了幼儿园。

  不过放学很早,也依旧能站在院子门口等他回家,直到那一天。16岁的陆啸因为逃课打篮球被老师罚站,放了学又被指使去搬书,折腾了好久才回家。

  天色擦黑,陆啸见院子门口没有小姑娘的身影也没有意外,今天回来得晚,她等了一会儿不见人,估计被叫回家了。

  陆啸去门口的杂货店买了两个“酸溜溜”这糖很酸,许右右不是很爱吃,但是她最喜欢这款糖纸,镭纸在阳光下总是能反出五颜六光,超好看。陆啸按了按林爷爷家的门铃,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开门,不是小姑娘。

  “小啸哇,是来找右右的吗?右右今天回家啦,她爸爸妈妈刚才给她接走了,她还哭着喊着要等你一会儿呢…”林爷爷后面说了什么,他没听清,礼貌道谢后,陆啸转身回了家。也对。

  她不是自己这样没爹没妈的孩子,她只是来爷爷家暂住而已,是他自己忘了。没了一个小弟没关系,学校里还有千千万万个小弟。陆啸把糖进嘴里,真他妈的酸。

  但糖纸要放好,后来,逢年过节的时候,许右右也回来过,那阵子他高考完不久,许久不见的妈妈回了家,他们大吵了一架,陆啸一气之下离家出走,去网吧上了一整天的网,终究怕姥姥姥爷担心,晚上还是回了家。

  陆啸走进院子的时候,听见小姑娘在后面喊了一嗓子。“哥哥!”惊喜的回头,两年不见,许右右除了个头长了点,其实没什么太大变化,头上的小揪揪依旧随着跑步晃动,笑容依旧明朗。只不过…只不过许右右从他身边跑了过去,抱住了另一个男孩。

  “怎么才回来,姥姥还念叨呢!”许霖牵起许右右进了屋,看着她们的背影,陆啸的牙酸的咬死,原来小弟不是唯一的小弟,哥哥也不是唯一的哥哥。再次见到许右右,是他21岁时从国外回家看姥爷。

  他认回了父亲,接受了自己的身世,接受了父亲出国的安排,从陆啸变成了顾啸,他拎着行李进了院门,已经亭亭玉立的小姑娘散着头发,端着一碗小酥从自家里跑了出来,路过他的时候,还看了他一眼。

  那小酥是自己姥姥的手艺,第一次还是自己喂她吃的,可惜她却不记得。“小雾,这碗也拿回去”姥爷端着一碗红烧追出来叫她,却看见了站在门口的顾啸,惊喜的上前“小啸回来啦!快快快,快进屋。”

  说着,又向许雾问道:“小雾还记不记得小啸哥哥啦?小时候你总跟在他股后面玩,还说你是他小新娘呢!”

  顾啸顺着姥爷的话看向许右右,现在应该叫许雾了,而她也如同所有被长辈调侃的小辈一样,出一个尴尬的微笑,冲他点了点头:“哥哥好。”许雾端着红烧跑开了。顾啸回头看去。

  那个男孩一直等在门口,不耐烦的给她开着门,那是她的哥哥,真正的哥哥,那是顾啸最后一次看见许雾,因为没过多久,姥姥被母亲气死,姥爷也在一年后因病去世,而他,痛恨始作俑者的母亲,也痛恨不管不顾的父亲,在顾氏和亲生父亲斗智斗勇的那几年就像一场梦。

  他韬光养晦,将自己化作种子埋入地下,实则疯狂汲取着周围一切能够汲取的营养,将这些年从顾父那里学到的,最后一点一点还回去。顾父在病房里痛骂他阴险狡诈、丧心病狂,是个连亲生父亲都算计的白眼狼,也说的没错。

  他真的做不了一个正常人,从一开始就由父母恶劣的基因决定。***顾啸…陆啸…突然涌出的记忆让许雾震惊又迷茫,李沐孜在她身边睡得香甜,轻缓的呼吸让许雾也冷静些许。怪不得他那么了解自己,怪不得他总是一副自己忘了他的样子,可是许雾依旧很惑。

  不过是爷爷家的邻居,很多年没有见过,说起来只是小时候在一起玩过而已,至于让他囚、强迫自己?本来想立时冲回家问他,或是打电话确认一下,可许雾没来由的有些心虚。

  哪怕真的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什么,忘记一个小时候的玩伴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是顾啸每一次受伤的反应,才显得很有故事!

  心不在焉的捱过下午的课,许雾和毫无察觉的李沐孜说再见,饶是放慢了脚步磨蹭的出了校门,架不住司机开得快,一脚油门和平时一样时间到家。磨磨蹭蹭的上了楼,一直在做心理建设的许雾在看到低头摆着碗筷的顾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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