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后来发生事

　　她竖着马尾，白t蓝，一副清干净的模样。见他醒来，余姿动了动眸子，温淡的脸上有了表情。

　　“周鉴之，我有话想跟你说。”闻言，男人撑着双臂坐起来。嘴角不自觉出一点宠溺的笑，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刚睡醒的嗓音还有些慵懒：“你说。”

　　“我妈已经走了。你能放过我了吗？”女孩说出的话让周鉴之的笑意渐渐僵住了。他克制着腔的起伏，收敛神色，沉沉吐词：“你说什么？”难道这么久以来，他对她的付出她都看不到吗？她就没有半点动容？

　　余姿直视着男人一双幽深的黑眸，不惧他眼中掀起的愠怒，又重申了一遍自己的话：“我说，请你放过我。”周鉴之从上起来，抬手勾着女孩的下巴，从他们初见到现在，也有将近十个月了。

　　这张脸却总是端着一副清冷的表情，跟难以消融的坚冰一样，不管他怎么做，费尽心思，疼她宠她，她依旧如此，毫不动容。眼下她毫不犹豫地说着决绝的话，那几个字仿佛化作利刃扎进了他的口，绵密的痛感让他连呼吸都变得不畅。

　　他红着双眸，口中蹦出咬牙切齿的话。“你听着，我说最后一遍，放过你不可能。”“你要是敢离开我，程澈我不会放过。”＊＊＊夜市摊的热闹点燃了这个城市的烟火气，白里宽敞整洁的街道此刻停了一辆辆小摊车，摊主们各显手艺，忙中有序，熙熙攘攘的人群驻足在各个摊位前，不仅要将美食尽收眼底，更要吃进胃里。

　　冯颖拉着余姿有目的地来到几个摊位前，买了烧烤，卷饼，章鱼丸子，鸭货，眼下她又对着某家凉皮两眼放光，余姿让她在路边的茶店先等着，她过去买，等到她提着凉皮回来时，她们的茶也好了。于是找了地方，一样样打开品尝。

　　冯颖吃得起劲，可对面的余姿却明显不在状态，她恍然想起，自己不久前给她打电话约她来夜市吃东西，她虽然答应了，但语气却跟平常不太一样，这是暑假开始后，两人第一次见面。

　　她知道她的秘密，却不知道她此刻的心不在焉是否与之相关。“余姿，你怎么啦？”她放下拿起的烤串，双手扣着微倾过身子看她。对面的女孩一愣，垂下眸子摇了摇头。

　　“我知道你有事瞒我，但是也许你说出来我还能帮你一起解决呢。”冯颖狡黠地笑了笑，人人都有好奇心，她也不例外，只是她不会勉强她硬说。余姿看着她，心底一震，她以为她藏得很好，没想到她还是知道了点什么，可她竟然还愿意这么心无芥蒂地对她。

　　心底涌起的一丝羞愧让她要张嘴，却被打断了：“余姿，卷饼凉了就不好吃了。我们一人一半先吃了。”说着她便将多的那一半掰下来递给对面的女孩，就着茶，她很快吃完了手里的卷饼。

　　然后也不着急，一边拿着竹签咬了口三角豆腐，一边转眸看着热闹的夜市，她在给余姿时间，让她好好考虑清楚，要不要告诉她一些事，同时也是让自己做好接受一切的心理准备。

　　“冯颖，我的确瞒了你一些事。”轻缓的嗓音被一丝风吹进了她的耳边，冯颖侧过头来，静静地看着余姿，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如果有个人他对你很好，只是你们的相遇和开始都很糟糕，你忘不了。想要选择离开，他却不允许。

　　甚至拿别人威胁你，你会怎么办？”冯颖惊叹于她话语中那个“他”如此浓烈的占有，垂眸沉思许久，才回她：“我会想知道明明开始的很糟糕，为什么后来他会对我很好。”

　　“这是重点吗？你不觉得这样的人很可怕？动不动就抓着你的软肋威胁你。”余姿用质疑的眼光看着她，缓缓说出自己的想法。

　　冯颖摇了摇头，啜了口茶继续说：“余姿，他威胁我的前提是什么？是我要离开他呀，既然他不允许我离开，这说明在他心里是在乎我的。”

　　“也许是他没有玩够我呢？”余姿出神地望着远处的高楼大厦，喃喃道。说者无意，听者却是一惊，她下意识地用“玩”这个词，说到底还是被男人包养了，只是听她的说辞，想来是出于被迫。

　　“照你这么说。那他为什么要对你好。”冯颖敛下心神，就这样自然地将第二人称还给了余姿“连你自己都感觉到了他对你的好，可见他是想毫不掩饰地让你知道。”

　　“男女思维不一样，他可能是想做给你看，而你可能更想听他直接说。”“是这样吗？”余姿迟疑道，彩光映上了她的侧脸，清冷的容颜多了抹罕见的迷茫。

　　“余姿，我不知道你们的相遇和开始有多糟糕，也不清楚他对你有多好，这一切只有你自己最明白，我能给的建议就是希望你能听听你的心声，也多看看他的行为，或者干脆直截了当地问他，打开天窗说亮话，猜来猜去太没意思了。

　　男女之间无非就是那样，要么情投意合，要么一厢情愿，要么别有他图，要么强取豪夺。”听了她这番话，余姿似有所悟，她撑着下巴，静静地打量了她一会儿，蓦地笑了：“你怎么这么懂？”

　　冯颖眨了眨眼，又眨了眨，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了眼，嗫嚅着双：“我那不是言情小说看多了。纸上谈兵还是会点。”

　　“谢谢你，冯颖”说着，女孩将一串牛递给了她。“那到时候，我有这个荣幸知道后续吗？”冯颖接过后，并没有送进嘴里，而是含期待地问她。

　　“嗯”女孩微微点了点头，朝她淡淡一笑。不知想到了什么，冯颖突然一脸正地问她：“他是单身吧？”听到女孩肯定地回答后。她蓦地松了口气，那就好，后来，冯颖看余姿虽然吃得慢条斯理，但明显有了食，她终于开心地弯起了角。

　　＊＊＊和冯颖在夜市分别后，余姿正要坐公回去，却再次接到了俞市人民医院护士站的电话。不知另一头说了什么，她面色一凝，拦下了一辆出租车，朝医院方向驶去。

　　她付了钱匆匆上了住院部8楼时，值班护士手里拿着一张黄的信封已经在等她了。“真得不好意思，我是你妈妈的责任护士，前两天我下了夜班在休息，今天回来才知道你妈妈已经去世了。

　　这个是她写给你的，要我在她走后转交给你。”余姿摇了摇头，说了声“没关系”后，才接过她手中的信。

　　她甚至忘了和这位护士道别，捏紧了手里的东西，踏着轻飘飘的脚步就离开了，在1楼急诊科找到了一个空位，她坐下来，神色复杂地端详着黄的信封，然后抿着，微颤着手撕开了封条，她取出里面的信纸展开，凌乱的字迹映入眼帘。

　　甚至还有一团被笔墨晕染开来。“姿姿，我的女儿，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人世了，可是有好多话，我想告诉你，因为羞于启齿，我只好选择了这样的方式让你知道。我不是个好母亲，让你从出生到现在跟着我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

　　甚至还要你替我承担我赌博所欠下的债务，你明明聪慧优秀，我却拦住了你展翅高飞的路，我知道你心有不甘，可还是为了我留在了俞市，后来发生的事，让我们的母女关系彻底了断。我为我的财心窍和卖女求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