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瞧瞧你干的什么破事，**长本事了你还…你私教会员里那么多倾慕你的小姑娘，你不去碰…到发廊**？…你TM脑子坏了？还跟**说你惯犯…AK，你真有出息啊。”

　　NANA姐开着车，气冲冲的说。

　　“NANA姐，我错了，先让我回去洗把澡吧。拘*留*所一股子怪味，人都快变臭了…明天一早我就去上班。”

　　我呵呵一笑。

　　NANA姐看着我，若有所思，但没有问我。

　　“算我怕了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去上班？得了，你回家安分的躺着，再给你几天假。”

　　我恩了一声，忍不住困倦，在车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我做了一个梦，记不得发生了什么，只是浑身冷汗。

　　…

　　回到家继续小睡了会，起来，直接去健身房上班。

　　看到每一个人，我都微笑招呼。NANA姐见我来了，有些惊讶，做了个手势，让我照顾会员。她则一身运动装，步入房，教授YOGA课程。

　　我跟几个会员说我去**，被抓了局子，所以才若干天没来。

　　她们不信，嚷着要我赔礼道歉，请客吃饭，并补上落下的私教课程。

　　我哈哈大笑，说好。

　　…

　　时间在繁忙中，总是过的很快。

　　晃眼，一月过去了。

　　我做着我的本分工作，又陷入了这个循环：上班——下班——睡觉。当然，其中穿着吃喝拉撒。

　　中间，我请NANA姐吃了顿饭，还了她替我的3000块钱。

　　NANA姐知道我有心事，却没有问。

　　不过，就算问了，我也不会说。

　　她知道，我在刻意回避痛苦，索就帮衬着我，不再询问。

　　“NANA姐，你那davidoff的烟还有么？”

　　“有啊，明天给你带一条，怎么着，不520了？”

　　“恩，太淡，没意思，想换换口味。”

　　…

　　有些事，必须学会放弃，只有放弃了，才能重新拥有。

　　刚子，，还有可可，一月里面再也没有联系过我。

　　我也刻意回避着他们。

　　对于——我不知道我是否还可以将他当为兄弟。

　　也许，再也不可能成为过去那种一起打架喝酒吹牛泡吧，无话不谈的好兄弟好哥们了。

　　有时候，我会想他们，想，想刚子，想我们过去的光辉岁月，想我们认识的点点滴滴。

　　有时候，我也会想可可，想这个奇怪的女人。她留下了一大堆的问号给我，却嫁给了我的兄弟。

　　我觉得命运，如此难以捉摸。

　　想当初，我和她，发誓非君不嫁，非妾不娶，一副山盟海誓，海枯石烂的架势。

　　到如今…我见了她，要叫嫂子。

　　你说，这一切，难以捉摸么？

　　…

　　晚上，我打了个电话给刚子。

　　“老子正忙着呢，啥事，TM快说。”

　　刚子声音洪亮，似乎振奋了不少。

　　好久没听到他的声音，我忽然兴奋异常。

　　“你忙个…我听到你踢实况的声音了…呆会酒吧，‘菜’，哥们很久没出手了。一起去？”我说道。

　　“不去…谁跟我说的，去酒吧就象狗翻垃圾桶？…得了，兄弟，下次，哥们今天陪老爹见客户。”

　　我懒的跟这货多费口舌，听他声音好象从失恋的打击中走了出来，已经无事。

　　我叫了部车，直接杀去刚子家，就算今天这货陪的是天王老子，我也要把他拉着去泡吧。

　　以前，通常这个时候，我会再打个电话给。

　　而现在，再也不能。

　　…

　　刚子站在小区门口，着烟，好象等着什么人。

　　我刚要下车，一个人影闪过我的眼睛，我赶忙躲回车中。

　　…

　　可可！是她！

　　我心狂跳。

　　司机问我到底下不下车，我甩给他100块钱，示意他闭嘴。

　　可可朝着刚子走去，挽住他的胳膊，有说有笑，象对情侣。

　　我浑身发搐，贴着车门狠很的气，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们。

　　脑中一片空白，无法思考。

　　…

　　我下车，过马路，远远的跟随。

　　他们手挽手，旁若无人。

　　我几乎怀疑自己的眼睛。

　　…

　　MOTEL168！

　　他们…竟然，竟然去了宾馆。

　　他们去干什么…毋庸质疑。

　　我愣住，几近崩溃。

　　我冲了进去，跟前台说他们在门口掉了东西。服务员给了我他们的房间号：514。

　　我顾不得乘电梯，疯也似的趴上楼梯。

　　我敲门，努力呼吸。

　　可可开的门，惊讶的望着我，呆滞住。

　　浴室里传来水声——刚子在洗澡。

　　我下意识的想冲进浴室，可无法…

　　刚子问谁啊，可可支吾了一声，回答说服务员。

　　…

　　我把她拽出房间，她没有反抗，只是瞪着我。

　　信不信我现在就打电话给。我低沉着嗓子威胁。

　　她冷笑。你打。

　　我颤抖着手假意拨着号码，而她，丝毫不怕。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怒火攻心。

　　干什么…到宾馆，你说要干什么…你又不是没干过。

　　我再也忍不住，一巴掌扇了过去，用尽全力。

　　她口中出血，捂着脸，冷冷的看着我。你有什么资格打我，你是我什么人？我跟谁做关你P事。

　　我愣住，回答不了。

　　她转身要进去。

　　我拉住，不让。

　　放手。

　　我不放。

　　放手！

　　你这货！

　　她笑了，好开心。

　　我就是货，谁给钱，我就跟谁做？你有钱么你。

　　我气的发疯，翻出皮夹中1000多块钱，砸她脸上。

　　她呵呵一笑，你？…就这点钱，还拿的出手？…刚子可要送我一部车。

　　我血气上涌，拽着她的头发往墙上狠狠的撞了一下。

　　你这婊子，货…

　　我实在找不出其他恶毒的词语，只能用这两个词反复的骂着。

　　我就是，怎么了？给我钱，我就嫁给他，刚子给我钱，我就跟他做。你有钱么你？就这点钱，想和我好？…。

　　她嘲笑的看了我一眼，回到房内，拿好包，出来，推开我，走了。

　　钱…原来，她，为了钱…我靠在墙边，望着她的背影，浑身无力。

　　你曾经说过，要真诚，要坦白，要不该有所隐瞒。

　　你曾经说过，人品好就行，有上进心就好。

　　去你妈的…骗人的，全是骗人的…有钱人那么多，为什么偏偏是，为什么偏偏是刚子？

　　刚子还在房内。

　　我挣扎着站了起来，蹒跚进屋，关好房门，坐在边，点上一烟。

　　水声渐停，刚子哼着小曲。

　　他围着浴巾出来，见是我，手足无措。

　　我示意他坐下，帮他点上一支烟。

　　她走了，能说说怎么回事么？我装作很平静，可语调却越发的颤抖。

　　我开始好奇，好奇这个女人是怎么勾搭上刚子的。

　　刚子开始抽烟，一句话未说。

　　我陪着他，我知道，他会说。

　　刚子和可可，一年前认识的。他说他那天本来要去我家，结果在我家对面发现了可可。她坐在马路边的台阶上，在哭。刚子看她长的不错，就到超市买了包餐巾纸坐在她旁边。她哭，刚子就递餐巾纸。于是，他们就认识了。

　　可可对刚子说，她不是处女，问他介意不？不介意就答应做他女朋友。刚子说不介意，于是他们好了，剧情大纲完全一致，他们如胶似漆。而那时，我却已在健身房上班工作。

　　他，每天都开车接可可出去玩。而她，就住在我家对面。

　　后来，不知为何，可可发给他一条短信，说不要再找她了。

　　之后的故事，又一次如同我的翻版。只是刚子选择了沉沦于发廊来宣他的感情。

　　直到有一天，可可发去短信，告诉刚子，她要结婚了。

　　刚子说到这时停了一会，看着我，示意再给他一烟。

　　可可和结婚后，一开始刚子和她只是发发短信，但到后来，刚子没有忍住可可的惑。

　　于是，他们偷情。

　　却未想，被我抓到了。

　　刚子讲完了。

　　我说不出话来。

　　这个女人就是为了钱才…？

　　那她为何租住在我家对面？

　　分手后，在某一天，某一夜，刚子，或者是从她房间作完爱出来，或许还会再到我家弯一趟…多可笑？

　　而我，那时，还在傻傻的念叨这个女人？

　　她离开我的原因，就是因为我没有钱？

　　一切似乎有了合理的解释。

　　烟没有停过，我和刚子一接着一。

　　我没有对刚子说我和可可的事。

　　无法张口。

　　“刚子，别再去找她，她结婚了，是我们兄弟。”我终于吐出一句话，却异常辛苦。

　　“可是，他对她不好，她也不喜欢他，她喜欢的是我！她嫁他是因为迫于家里的压力，她妈觉得他很有钱…妈的，有什么了不起，不就一私生子么，还是被**的，靠。他和我比起来，还不定谁比谁有钱！”刚子开始激动。

　　我啪的一脚揣翻刚子，按倒在上，挥动着拳头，一下又一下。

　　打够了，我停下来着气，径直出了房门。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动手打刚子，好象没有理由。难道是出于嫉妒…？我嫉妒他和可可上？我嫉妒他说可可喜欢的是他？我嫉妒他们比我有钱？

　　我…还在乎她？

　　回到家中，我疲惫不堪，无力思考。

　　所有的一切，如此的不可置信。

　　为了钱，她如此作自己？

　　也许，在我和她好的时候，她也正在和刚子，，甚至若干个男人在好？因此，她用假名，假住址等等等等，为的就是不让我发觉？

　　我再也想不下去。头已经炸开。

　　我拿了把椅子，狠狠砸着家具…能看到的一切我通通不放过。

　　我好恨，恨自己傻！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偏偏选我…我是没钱，一开始，我就说明。可是你，你不说，没关系么？你不说肯上进就好么？

　　假的，妈的，都是假的。

　　砸累了，我躺在地上休息。

　　手机振动。

　　可可的短信。

　　短信上面打出了一排地址：**路**号。

　　这个地址，无比熟悉，是刚子他家。

　　她发给我刚子家的地址什么意思？

　　我回拨了过去，接通。

　　你什么意思。我吼道。

　　她不说话。

　　妈，说话。你这货，你以为很好玩是不？…你以为，我爱过你啊？我告诉你，没有！实话告诉你，我也就是看你长的还行，玩玩罢了。你以为自己很了不起？

　　我愤怒至极，竭尽全力的发。

　　手机里传来轻微的泣。

　　AK…你还记得，还记得你情人节送我什么东西么？她语气颤抖。

　　有关系么？…刚子不还要送你部车？笑话，你还会把那破烂的什么天星看在眼里？

　　她笑了，声音好开心。你在吃醋？

　　我说不出话来，像是犯错的小孩被抓住痛脚。想反驳，却又无力反驳…电话里有点嘈杂…然后盲音。

　　我再打，还是盲音。

　　我躺在地板上看着手机，等待着手机震动。

　　黑色的手机壳像个棺材一样，横在地上与我对视。

　　秒针又走了一圈。

　　终于，我跳起身来，不顾一切的冲出门去，拦了部车，向刚子家驶去。

　　我看了看表，10：14。

　　刚子家楼前变得特别明亮，围了一圈人。

　　我浑身忽然开始发冷，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叫司机停车。然后我下车。

　　缓慢的挪步过去，拨开人群…路灯照耀下，一个女人软啪啪的躺在地上，一地是血。

　　我心中还有一丝侥幸，一步一步走上前。

　　她手里紧紧钻着一束花——天星！

　　我再也无力，直的跪倒在地上。

　　完全崩溃。

　　我想叫救护车，可一个字也叫不出来。

　　我想上去搂住她，可有心无力。

　　不知何时，我看到了和刚子。

　　他们大声对我嚷嚷，只是我已听不清。

　　我躺在上，一动都不想动。

　　她选择死。

　　她发给我短信，叫我过去，看她死。

　　在我最嫉恨她的时候，她就这样死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NANA姐来看过我几次，软的硬的话都说了，无用。

　　我想这样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