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全文完

　　达西的踪迹又经常在小岛出现。美珠也不时瞒着家公，乘渡海轮到九龙去。

　　每一次，她独个儿跑入下级酒店租好房间，然后打电话约达西到来相会。

　　美珠与达西爱得热烈、爱得疯狂！下级酒店的间隔单薄，当他俩在房中颠鸾倒凤的时刻，酒店的伙计就不要皱眉头了，为的是，美珠每一次都忍不住呼天抢地的叫，而且甚么话也出得口的。

　　几个月来和达西的偷情，使美珠成了名符其实的“妇”正如猫儿尾一样，母猫总是放形骸、呼天抢地叫一顿的。因此，每次当他们离开酒店，伙计总拿异样的眼光对美珠看，往往使她面红耳热。羞赧是免不了的，然而美珠并不畏惧，当人的枷锁被彻底摔毁之后，她甚么也不怕了，她的放形骸，是反抗、是报复、是自我毁灭的放弃心理。

　　美珠已打定主意了，命该如此，她嫁给马华，根本就是老天爷注定她要受此浩劫。

　　要离婚吗？万万不可，她无法偿还马华因结婚而化去的四万多元。而那笔聘金，也早给娘家的人花光了，老父绝对还不起，即使眼光光瞧着女儿受活罪，他也不敢吭一声，只怕别人迫他退还聘礼，那比要了他的命还更容易些。母亲虽然同情她，但是，一个旧式的女人，在家庭中绝无地位，更无发言权，况且看着女儿越来越闹得不成样子，她苦苦相劝多次也不奏效，就索不闻不问了。加上马华曾威胁说，若美珠要离婚，他会杀死美珠的全家人，为了母亲及弟妹的安全，美珠亦无法一走了之。

　　那已是秋凉季节，又到中秋节了，马华从香港回来住了三天，夜里入房像强一样干完了美珠，又跑出厅间睡。白天又是喝酒，对子打打骂骂。马华听到太多闲言闲语，老婆仍然在偷汉，是他心中的奇大辱，只不过他抓不到真凭实据而矣！他几次恐吓美珠，终有一天会把她和“夫”一起斩成八大块。

　　美珠任马华打骂、辱和恐吓，受不了就哭，然而却绝不求饶。

　　节后两天，马华又走了，美珠只送他到门口。马华一走，美珠就像离了苦海，立刻打电话告诉达西。

　　第二天下午，美珠吃过午饭，一个人在门口穿珠仔，忽然看见达西闪身走入来。美珠向他微丝细眼、眉目传情，立即把大门掩上，并加上了横闩。达西在背后抱住美珠，一双手已在她丰的部摸捏不休。

　　“西哥！”她迅速回转身来，凑了嘴去吻他，而一双手已伸到他下去抚摸，发觉达西的子早就隆起一团，她的心趐了，腿间也升起了熊熊的恋焰。

　　两个人拉拉扯扯地入了房，达西扯下美珠橡筋带的唐装，美珠主动地拉开自己的衣襟，出一双笋般茁壮的房，给达西像婴儿般个痛快，而美珠也动情地仰高了颈子呻着。很快，达西把美珠发软的身子推倒在，吻着她雪白小腹下乌黑的一丛，美珠如同触电，剎那间便伸开了大腿。从那处传来一阵奇异的人气息吸引了达西，使他变成饿狗似的，呶伸舌，舐着美珠火般通红的蕊。

　　呻的声更混浊了，美珠只觉那里如虫行蚁走，打从深处涌出了大量的体，她万分难耐，急达西坚强的身体来填她的空虚，于是不顾一切地，美珠抓着达西的头发，把他带起来。

　　“快点！快点！”美珠嘘着气说，支起身子为达西扯开了炼。在达西光衣服之前，美珠如痴如醉地吻着他昂扬的东西，不管怎样，这是她的心头呀！

　　达西得很快，但把美珠倒的动作更快，木发出倾轧的声响，达西无比冲动地撞击她，终于把美珠紧凑的儿出了一道缺口。他更加疯狂似的，劲力十足地推至美珠的最深处。

　　分不清是痛苦还是快活，美珠喉底呃呃连声，退下来，又上去。达西的全部入驻，带给她火辣辣的剌，虽然入的是前面的儿，但却影响到美珠后面的儿亦一样搐脉动。达西很是放肆、疯狂透顶，一只手紧捏着美珠的粉，另一只手却用食指入美珠的门，在旋动探挖着，痛得美珠一阵阵哆嗦。

　　三重的刺，使美珠口中不断发出“嗳哟哟”的呻声，如饥似渴的嘴，贪婪地向达西回。干柴烈火，熊熊地焚烧起来，他和她，只想拚一个两败俱伤！

　　然而，可恶的命运之神，是不会放过美珠的。她的丈夫马华并没有回到香港去，他带了行李出门，却住在九叔的家里。今天一早，马华已匿伏在码头附近守株待兔，等候着达西的出现，他原本预算要等个七、八天，计算总会看到那“夫”到来的，却不料在自己走后的第二天，达西就来了。

　　马华远远尾随着这个“夫”见达西正向着自己家里的方向走去，当马华回到家门时，见到大门已关上，便知达西已经入屋，他立即跑到房间的窗口外面去偷听。

　　这一回给他听得一清二楚了，听得他羞愤并，浑身变成了炸药罐子。先前的传说、他人的转述、甚至美珠默认了情，本已使他想必杀之而后快。但是“耳闻不如目见”他听到了自己的老婆在上的声语，听到了“夫”魔鬼般的笑声，马华眼火直冒，全身每一颗细胞都想爆炸。

　　马华急步奔至门口，飞起一脚，踢得大门发出震耳聋的巨响，接着狂叫：“开门！你们这双狗男女死期到了！”

　　踢门的响声，吓坏了房中的一双偷情鸳鸯。达西反弹般出美珠的身体，脚也软了，几乎就掉落去，剎那间面如死灰。

　　“马华！他…他未走呀！”

　　美珠也是一脸惊愕与慌张：“啊！快…快跑！西哥，他会杀死你的！”

　　“但他在门外！”达西执起衣，胡乱穿上，鞋子却来不及穿了，外面的大门砰砰大响，他的心弦快要震断。

　　美珠只穿回内，便跑出房子来，在厅间的窗口隙间，见到马华火的眼睛正朝屋内张望，她马上回身入房糊披上一件恤衫，抓住达西的手臂说：“我开门住他，你快逃命！”

　　“不！美珠，他…”

　　“只有这个办法了！”美珠不顾他的阻止，一下子跑到厅间，开那快给撞断的门闩，人也跟着冲了出去，与抢步入屋的马华撞个怀。

　　美珠死命揽紧丈夫，回头对达西狂叫：“达西！逃！快逃呀！”

　　“狗男女！臭货！”马华揪住子的头发，向达西踢出一脚。达西负痛冲出门口，分开围拢上来的几个小童，没命的朝巷口奔跑去。

　　马华用膝力撞子的私处，美珠那儿痛得像破裂似的，快要晕厥了，但她仍然不放手，并且张口咬，碰到那儿咬到那儿，直到她咀都是血，才给马华一掌推跌在地，再加上了两脚。但是这么一耽搁，达西己跑得无影无踪了。

　　马华把美珠毒打了一顿，在他老父知道后立即赶回家，见马华的出手实在太凶了，怕搞出人命来，于是苦苦相劝下，马华才悻悻然地住手。可是马华绝不甘休，他揪着美珠的头发，过街过巷的，走到岳父母家中，恶狠狠的向美珠父母算帐，把女儿掷还他们，二万五千元礼金要美珠父母立即退还。

　　“我们也不要这货！阿华，她是你的老婆，已是你的人，唯有任你处置，你喜欢怎样做都可以，反正这货已不是我们甘家的人。”珠父更朝女儿吐了两口涎沫，马华单独铁青着脸走了。

　　珠母哭着奔上前，却被老伴狠狠地掴了几记耳光，只有捶痛哭的份儿。弟妹们还未放学回家，门外却围了一大群人，个个都不敢出声。

　　马华去而复返，把围拢着的人们赶跑了，入屋之后，便把岳家的大门关上，从怀中掏出一小包东西，冷酷地拍着桌子说：“你们听着，我现在就要处置这个货！这是毒老鼠的砒霜，我要她当着大家面前喝了它！”

　　美珠妈一听女婿竟然这样冷酷无情，当堂号啕大哭，然而珠父却把她驱赶入房里，并且加上了锁，任她在房内呼天抢地大叫救命。

　　“人，你生而玷辱家门，死了倒也干净！”珠父泪眼汪汪，用颤抖的手指着呆若木的女儿骂道。

　　连父亲也是这么样说，美珠简直不相信这是人间。她生长在这个冷酷的家庭中，又嫁给一个亳无人的魔鬼丈夫，活下去不是比死更难受？

　　马华斟来一碗开水，将白色的砒霜粉末倾入水中，用眼尾掠着子说：“你死定了，货！勾佬的人从没有好下场的！除非你给我到警署去，指证是李达西强你，我要这个”夫“坐上十多年监，这才可我心头之愤。”

　　“我愿意死！我宁可死了唷！”美珠再也控制不住，跳起来就要抢那碗毒水喝。

　　可是，马华手急眼快地推开她：“你这臭货，宁愿死也要保护夫。可是！你即使要死也休想连累我，你照我口述首先写下一张遗嘱，说自己勾佬，被丈夫捉在，没有面目做人，唯有自杀谢罪，与任何人无尤！你要一笔一划写清楚！”说时从美珠家中找出纸笔来。

　　美珠二话没说，坐在桌边抄写时，几次停了笔抹去纸上的泪水。刚写完，外面的邻里在急剧地拍门喧叫，马华立即叫她喝了那碗中的毒药。美珠亳不犹豫，捧起碗来，老父背转着身不忍亲见，母亲的哭声已逐渐低下去，可怜美珠的哭声也是沙哑了，她只在心中叫着心爱情郎达西的名字，闭上眼，将断肠毒药一饮而尽。

　　大门接着被撞开，警察冲入屋来，但是太迟了！美珠已肝肠寸断，倒在地上惨叫打滚，尽管在半小时后，美珠立刻被送抵医院，但抵院时，已是玉殒香消。

　　马华和美珠的父亲遭警方逮捕，被控谋杀。虽然马华表示拿毒药给美珠吃，只是想恐吓她，并非立心要杀害美珠，但一样罪名成立，与美珠的父亲同因教唆罪，各被法庭判处有期徒刑。

　　达西虽然逃过厄运，但是，在他有生之年，永远也逃不过良心的责罚，一段“偷情”的孽恋，余下的只是美珠的形像永远盘踞在他心中…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