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心情不好？”调酒师晓乐好笑的看着庞梓梨失意的表情，难得会在上班时间遇到她，真是稀奇了。

　　平时这段时间，庞梓梨不是回去做家庭手工，就是跑去打工，今天是怎么回事？

　　“我遇到土匪了。”她坐在吧台前，沮丧的趴在桌上。

　　“请你喝。”晓乐给她一杯蓝色调酒。“要不要说来听听？”曾为共事一年的同事，知她节俭的性格，猜想着应该是金钱方面的纠纷。

　　“不说了，说了只会更生气。”庞梓梨道声谢，搅动着冰块，看着漂亮的颜色，闷声道。

　　“你今天来对时间了，等一下有帅哥会过来，你可以大眼福。”晓乐向她眨了眨眼。

　　“给我看一迭钞票比较快。”她是真的这么认为。“而且，你不是有男朋友了吗？”庞梓梨啧了一声，“小心我去打小报告。”

　　“光临——”晓乐对着推门的客人喊道，然后小小声的对着庞梓梨说着，“来了。”

　　庞梓梨意兴阑珊的转过头，一看，心情更为恶劣，真是冤家路窄，“我要走了。”她将杯子递给晓乐，“麻烦打包。”

　　“看到我就想走，心虚了？”莫昊汲一进店内，就看到这个小骗子坐在里面，他大步走到她身后，嘴角微扬，这下不就让他给遇到了。

　　这家伙哪里帅了？嘴这么，又这么小气，最多只有一张脸能看，这样是很能吸引人吗？真是气死她了。

　　她回过头，正要辛辣回嘴时，却眼尖的发现到另一名温雅男子，“仲凉大哥，你也来了！”脸上顿时绽放笑意。

　　“真巧，你们认识？”林仲凉一脸笑意的拉了椅子在吧台前坐下。

　　“我和他不，见过几次面而已。”她紧跟在旁边坐好，并打定主意把莫昊汲当成是空气，视线从头到尾就只专注在林仲凉身上。

　　这女人是犯花痴吗？笑得像鬼一样，莫昊汲不的坐下，看着那个蠢女人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心底觉得很不是滋味，何时林仲凉跟她这般识了？

　　“原来大家都认识。”林仲凉接过调酒，浅尝一口。

　　“林仲凉，你是怎么认识这个女的？”他用下巴指着庞梓梨。

　　“梓梨是上次那家茶艺馆的服务生。”他看莫昊汲和庞梓梨的互动，猜测两人该是没什么集的朋友。

　　“你上次约的那家茶艺馆？”莫昊汲想了一下，才想起那天觉得熟悉的声音，应该就是这位骗子小姐本尊。“饮料都是你处理的？”

　　“不是。”她实在不想理会他，但碍于仲凉大哥在场，仍是不情不愿的回答。

　　“还好不是，要不然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失去味觉了。”有够难喝，害他好一阵子都不敢喝茶饮。

　　可恶！庞梓梨的嘴角搐，内心告诫着自己：不要理他！她自己找话题和仲凉大哥聊天，“仲凉大哥，你晚上都还来这里喔？”

　　“偶尔，你不会觉得我每天没事就是喝茶、聊天吧？”他开玩笑道。

　　“仲凉大哥在我们店里也都有很认真在工作呀！我怎么可能会觉得你没事做。”她赶忙澄清。

　　这女人，还故意用这么温柔的语气说话，真是既做作又恶心，莫昊汲一口饮尽杯里的酒。

　　“我去一下洗手间，你们先聊。”林仲凉拍拍好友的肩，离开座位。

　　庞梓梨神态悠闲的拿了本杂志翻阅着，就是不想理会那个小气鬼。

　　“胖子梨，如果你的仲凉大哥知道你是为了钱而说谎，你想他会怎么看你？”莫昊汲故意利用她名字的谐音，替她取了个绰号。

　　谁是胖子梨——她气呼呼的以斜眼瞪他，她哪里胖了？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他托着下巴，俊美的脸上有着明显的嘲讽意味。

　　“你休想挑拨我和仲凉大哥的感情。”心存恶念的小气鬼，四千元都不跟他计较了，他还这般嚣张。

　　“挑拨？我可没这么闲。”莫昊汲撇着嘴角。

　　“是吗？我可是完全看不出来耶！”她又喝了一口饮料消火。“你一直针对我是什么意思？”索把话说开。

　　他老实说：“纯粹就是看你不顺眼。”

　　“太好了，请你继续保持下去，你不要理我，我当然也不会打扰你。”她皮笑不笑道，然后拿起杂志，决心不要再受他的言论影响自己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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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悠闲的早晨，莫昊汲慵懒的翻阅着杂志，看到广告上的千元钞票，脑海里浮出那个嗜钱如命的古怪女人。

　　名字怪，个性也怪。

　　第一次看到有人为了赚钱，搞得这么辛苦，她现在一定很气他收回那四千元吧！

　　他摇头失笑，看到管家走进，收起笑意，“怎么了？”

　　“老爷请你到客厅去一趟。”管家恭敬的说着。

　　“我待会儿就过去，你去忙吧！”莫昊汲阖上杂志，他可以想得到父亲要谈什么了。

　　他将杂志放回，走到客厅，看见父亲正泡着茶。

　　“昊汲，你过来这边坐。”莫老爷倒了两杯热茶，自己拿了一杯，满意的啜饮着。

　　“我站着就好了。”他习惯性的与人保持距离，就算是自己的父亲也一样。

　　“月底有董事会，利用这次开会，公司会聘你当经理，也该是让你慢慢接管公司的时候了。”他看着儿子，眼底有着骄傲。

　　“我已经和朋友共同创业，目前只想将公司经营好。”莫昊汲不疾不徐的说。

　　“你这是不打算接管公司就对了！”莫老爷的脸色一沉，没想到儿子还没打消那个念头。

　　“我之前就和你谈论过这个问题了。”莫昊汲的态度仍是不卑不亢。

　　“我以为这些日子，你会有所长进。”莫老爷皱起眉头，他还以为儿子懂得事情的轻重缓急。

　　莫昊汲低着头听训，心里只觉得很无奈。

　　“你要开公司、开工作室，要干嘛都随便你，但你必须得以我一手创立的公司为重心。”莫老爷语重心长的道。

　　“我不觉得我是唯一人选。”事实上，目前公司里的何总做得很好，他也很放心。

　　“我知道这只是你的借口而已。”莫老爷气得拍桌子，自己的儿子有几分能耐，他会不清楚吗！

　　“我说的是事实。”

　　“你——”

　　“看来我们之间是不会有共识的，我还是不要留在这里，免得让你觉得心烦。”莫昊汲恭敬有礼道。

　　“你非要气死我就是了！”莫老爷吼着。

　　“我想我们两人都需要空间冷静一下。”他向父亲点了头，走出莫家大门。

　　和父亲的争执愈来愈严重，他并不想伤父母的心，但也不愿意就此妥协，莫昊汲疲倦的抹着脸。

　　忽然一阵急雨降下，走在街上的人群匆匆忙忙的散逃着，莫昊汲小跑步来到商店街的骑楼下，等了约莫五分钟，雨势渐大，他正打算冒雨回家，却眼尖的瞄到前方的一个女人，当下不自觉的扬起嘴角。

　　庞梓梨心情愉悦的听着雨水打在伞面的声音，她特意撑着伞，穿着夜市买来三双一百的拖鞋，悠哉的走到巷口外买酱油；当她靠近店面时，看见那令她生气的家伙，很自然的对他视而不见的走进店里，拿了东西后，付了钱就要回家。

　　“女人，你站住。”莫昊汲不她的忽视，刻意叫住她。

　　她仍是听而不闻的继续往前走着。

　　“胖子梨，你是耳聋了吗？”

　　对，她是聋了。

　　“庞梓梨，你回来！”

　　没听到、没听到。

　　“庞梓梨小姐，请你回来。”他没好气道。

　　她转过身，慢慢的走到他面前，“有事吗？”她的脸很臭，她一点都不胖，被他一直胖子梨、胖子梨的叫，着实刺耳。

　　“送我一程。”他很理所当然的支使她。

　　“没空。”凭他这种烂态度，也想要她帮忙，她又不是闲到没事做。

　　他烦躁的爬了头发，“算了，你回去吧！”

　　咦？小气鬼的心情好像很糟，庞梓梨走了一小段路，忽然停住脚步，折返回来。“喂。”

　　她雨伞举高，“进来吧！”

　　她就当作是在行一善好了。

　　他不客气的进到伞内，接过伞，心情顿时转好。

　　“你要去哪？”

　　他本来是打算回自己的公寓，但看到她一脸厌恶的神情，念头一转，立刻将坏主意打到这个女人的身上。

　　“你失忆了？忘记要去哪了吗？”她冷嘲热讽着。

　　忽然，莫昊汲的身子一软，高大的身躯直接瘫在她的肩上。

　　“你怎么了？”她连忙撑住他的身体，并将伞接过。

　　“头昏。”他闭上眼，闷声道。

　　“你该不会是要昏倒了吧？”她将伞夹在肩上，用手肘推他，“你家在哪？我叫出租车送你回去，你身上有钱吧？”

　　但他一点动静也没有。“喂，你这样，我根本动不了。”她才不想和一名大男人卡在路上动弹不得。

　　“我…好累。”他偷瞄着她的侧脸，笑意隐忍不发。

　　“就算好累，但你的脚还是要动：我家就在前面，你撑着点，走到那里，之后要昏要睡就随便你。”她气吁吁道。

　　他点头，一路上，他就跟着她的脚步，像乌般的速度慢慢的走回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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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叩——”

　　莫昊汲抚着后脑勺，这女人真是鲁！

　　“对不起。”她气道，庞梓梨累瘫的坐在地板上。

　　“我的衣服是的。”他撑起身体，一身的黏腻感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掉，自己晾干。”她爬起来，走到小厨房里替自己倒了杯水，口气，“你要喝水吗？”

　　“要。”

　　“自己倒。”她还没忘记那四千元之仇。

　　莫昊汲气愤的看着这个没有同情心的女人，“我头昏！”

　　“知道了。”吵死了，头昏还不会闭嘴，她生气的将水杯用力放在桌上。

　　“我要热的。”他连碰也不碰。

　　“你先用嘴含着水，久一点就会热了。”这个太少爷，居然给她嫌东嫌西的，她没把他踢出去，他就该叩首谢恩了。

　　“你这里没有热水？”他讶异的看着她。

　　“对。”他最好水喝一喝后赶快滚，她已经开始后侮自己一时的心软了。

　　“为什么？”他勉强的喝了一口。

　　“没有就没有，哪有什么为什么。”问题这么多，他是真的不舒服吗？庞梓梨开始怀疑，“你头还在晕吗？”

　　“好很多了。”他掉上衣，直接递给她，“拿去烘干。”

　　她抬手遮住自己的目光，才不想看他点，“自然晾干就好了，吹风机要电，浪费。”她的钱可不想浪费在他身上。

　　“你这女人——”他气白了脸，“钱我出，行了吧？”没看过态度这么傲慢的女人。

　　“当然行。”她就是故意要气他，回到房间拿出吹风机。“五分钟，你只能用五分钟，超过我要多收钱。”

　　“你——”他会被她气到吐血。

　　“计时开始。”她开始看着手表。

　　“等一下，你干，我付钱给你。”他很跩的将吹风机递给她。

　　“好啊！一万块。”她说完就要接过吹风机。

　　“我自己来。”没看过像她这种商，他连忙打开吹风机开关，一切自己动手。

　　庞梓梨耸肩，折回房间，将沾到雨水的衣服换掉，然后拿着钥匙及工作包，对着正努力烘干衣服的太少爷道：“我要去工作了，水费、电费、收留费，算你五百元就好了。你放在鞋柜上，门要记得反锁。”

　　“五百元？”他攒眉，一听也知道价钱实在太不合理了。

　　“我知道，九牛一，是有点少。”她站在门口睨着他，收他五百元算是很仁慈了。“你不用感谢我了，再见。”

　　“胖子梨——你回来！”她就这样把他丢在这里？这算是哪门子的待客之道？

　　门突然又被打开，“我忘了告诉你，五分钟到了，吹风机给我收起来。”她关上门，不再理会小气鬼的叫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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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班回家，庞梓梨提着晚餐进入黑漆漆的屋内，她摸着墙壁上的开关，打开灯，意外的看到有人躺在地上，她捂着嘴差点尖叫出声，之后冷静的稳定心神，走过去，一看到那男人的侧脸，忍不住低声咒骂。

　　她放下袋子，蹲在地板上，只见莫大少爷躺在木头地板上，安稳沉静的睡着。

　　“你真该感谢你的父母，给了你好面相、好家世。”还好这小气鬼还有钱的，不然以他这么烂的个性，真是没得救了。

　　“喂，小气鬼，醒醒。”她摇着他，他该不会是打算今天就睡在这里吧？她待会儿还要去上晚班，可没太多的时间耗在这里。

　　庞梓梨瞪着睡得像猪一样的男人，决定不管他了。

　　她将你小木桌立起，从厨房拿出碗筷，将仍是温热的面倒在碗里，坐在桌子前，呼噜噜的吃起。

　　眼尾瞄到那睡得很足的男人，她放下筷子，走到房间拿出毯子，丢在莫昊汲的身上。

　　“到时着凉感冒，就没有借口了。”她扠着碎碎念着，然后重新拿起筷子，大口大口的吃着。

　　忽然她感到背后一阵冷意，庞梓梨缓缓转过头，对上小气鬼那张放大的俊脸，“吓！”

　　她捂着口，“你想吓死我喔！”她踢着他的肩，一连被吓了两次，她的心脏都快无力了。

　　“好香。”莫昊汲缓缓靠近她。

　　“你想干嘛？”她带着戒心，进入防备状态。

　　“我饿了。”因为跟父亲吵架，以致他连午餐都没吃，所以现在他很垂涎的看着她的晚餐。

　　“你自己解决。”她护着碗，休想她会把晚餐分给他。

　　“我有钱。”

　　“我没有面可以卖。”她像饿死鬼般，连忙又吃了一大口，川行动告没有他的份。

　　“给我吃一口就好了。”她的面看起来很好吃。

　　“有我的口水，不卫生。”庞梓梨双手捧着碗，与他保持三公尺的安全距离。

　　“我不介意。”他前进了一步。

　　“我好心收留你，你还想抢我的食物！”她着急的嚷嚷着。

　　“一口。”他又前进了一步。

　　庞梓梨眼见他就要伸手侵略到自己的食物，捧着碗，她一股作气的将碗里的汤给喝光。

　　“喂——留一点给我！”

　　“没有了。”她得意的将碗放下，意犹未尽的了。

　　“哇～～”因为吃不到，所以他更生气，“一点女人味也没有。”他冷冷的批评。

　　“那也要看对象是谁。”她收拾着碗筷，顺手将小木桌收好，放回原本的柜子里，很明显的没有留客的打算。

　　“这地方是你租的？”他在这里待了一个下午，他发现这女人还真不是普通的节省，厕所的卫生纸一张一张的折着，笔筒的铅笔短到剩一公分还留着，阳台还晾着塑料袋，他简直有种误入贫民区的感觉。．

　　更诡异的是，他竟然还会在这种低劣的环境下睡着。

　　“你不是看我不顺眼吗？那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还在她这里睡得香的嘛！大少爷。

　　“本来是不顺眼，现在的话…”他摸着下巴，“好一点了。”顺眼很多，虽然她的个性还是很可恶，但勉强可以接受。

　　“老天！请你改正过来，继续看我不顺眼吧！”她惊慌的嚷着，被这个恶少上，那她就苦了。

　　“你还有趣的，我为什么要改？”这个不知好歹的笨女人，竟然不懂得及时把握住机会，还给他摆出这么惊恐的神色！

　　是他说一句有趣，她就该痛哭涕的感恩吗？庞梓梨赏了他一记白眼，绕过他，将地板上的毯子抱起放回房间。“你睡都睡了，还有事吗？”

　　“我要回去了。”他推开门，就要离开。

　　她停住脚步，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赖掉了。“等筹！我的五百元呢？”差一点就被他赖掉了。

　　“我今天忘了带钱，明天你再过来拿。”

　　有没有搞错？他忘了带钱，她还得过去请款？说他是个少爷，他还真这么厚脸皮加上不要脸！

　　“你过来拿，我会贴你车马费。”他慢条斯理道。

　　“我去。”反正他钱多，她就多拿一点。“明天几点？”她马上拿纸起来。

　　“下午四点好了。”这段时间他比较有空。

　　“这么晚喔！”刚好在她打工交接班的时段，这样她很难乔耶！

　　“还是你现在来拿也行。”他无所谓。

　　“不行！我待会儿要上班。”

　　“这么晚，你还在上班？不怕半夜吓到鬼吗？”他的眉头皱起，她是要工作到多晚？

　　“要你管！可以改三点半吗？”吓到鬼？他的嘴真坏，但还好她的个性坚强，否则绝对会因为他的言论而受到打击。

　　“随便，你工作的地点在哪？”他忽然问道。

　　“干嘛？”她一脸戒备的看着他。

　　“我送你过去。”让她一个人走夜路，他是怎么想都觉得不妥。

　　“不用了。”和他走在一块，她怕会得内伤。

　　“现在不是让你卖愚蠢的时候！”

　　“买愚蠢？”她提高音量，很少人敢当面说她愚蠢的，他真是很欠揍；要不是打人得赔钱，她早就一掌给他巴下去了。

　　“你好歹也是个女人吧！”怎么会连一点警觉心也没有。

　　“我都走大条马路，不会吓到鬼的，你放心。”听出他的担心之意，她还是忍不住回嘴。

　　“你如果还想拿到钱的话，最好照我的话做。”

　　“…”虽然知道他是为她好，但拿钱这一点来威胁她，仍是让她气得牙的。

　　“如何？”

　　“哼！”不情愿的拿着包包，套上鞋子，“还下快走！”她决定要绕远路，爱送就让他送个过瘾。

　　他的眼里有着胜利的笑意，拿钱威胁她这招，对她还真是屡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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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庞梓梨跟在接待人员后面，忙碌的打量着环境，原来这里就是仲凉大哥的公司，感觉还不赖的。

　　“庞小姐，莫先生在里面等你了。”接待人员笑道。

　　“谢谢。”庞梓梨点点头，她敲着门，听到请进的声音后才推开。

　　“你先坐一下。”莫昊汲头也不抬的道。

　　“要等多久？我还要赶回去打工。”奇怪？他是在装什么派头，明明就约三点半，为何还要她等？

　　真是个没有耐心的女人，莫昊汲收起文件，打算好好对付这个难搞的女人。

　　“仲凉大哥人呢？”今天在店里没遇到他，从刚才进公司到现在，也都不见他的人影。

　　“你可以再恶心一点。”

　　“谁恶心了？”真是个无聊男子，连她要怎么称呼仲凉大哥都要管。

　　“你不是要赶去打工吗？找他做什么？”他看着她忿忿不平的小脸，突然觉得很有趣。

　　“我关心他不行吗？”她随便问个问题，他也要这么婆妈的问东问西。

　　“女人，你该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莫昊汲不失笑，这女人不会这么蠢吧？

　　“那又怎样！”她抬高下巴，大方的承认，她就是喜欢仲凉大哥这种亲切人的个性。

　　叩叩叩——

　　“不好意思，打扰了。”林仲凉轻轻推开门，“我是要来拿太亿的企画书。”

　　“仲凉大哥。”庞梓梨惊喜的叫出声。

　　“咦？好巧，居然在这里遇到你，你是来找昊汲的？”

　　“我来拿东西。”在仲凉大哥面前，她才不想提“钱”这种俗气的字眼。“仲凉大哥，你的办公室在哪啊？”

　　莫昊汲斜眼睨着她，这个说一套做一套的女人，她不是要赶回去打工吗？竟然还有时间瞎扯。

　　“我的办公室在另一边，随时你去参观。”

　　“好，谢谢。”她等一下就过去，“那…你今天怎么没来店里坐？”害她的心情有点失落。

　　“我刚才和女朋友去婚纱店挑礼服款式。”

　　“啊？”她…她是不是听错了？女朋友？婚纱？庞梓梨像是被雷劈中般，整个人都定住了。

　　“你不知道吗？你的仲凉大哥就要结婚了，你还不恭喜他。”莫昊汲眼带戏谑，看着她的脸色精彩变换中。

　　“恭…恭喜你了。”她把话说得结结巴巴的。

　　莫昊汲憋着笑，她真是有够蠢的，连暗恋的对象有没有另一半都不先打听清楚。

　　“谢谢，到时候我会亲自送上帖子，还请务必赏光。”林仲凉拿了企画书，“我先走了，再见。”

　　“再见…”他还会亲自送上帖子…她可以不收吗？

　　“笨女人，你傻住啦？”莫昊汲舒适的靠躺在椅背上，心情好得不得了。

　　“钱。”她神情低的伸出手，她失恋了，原来这就是苦涩的人生，这世上果然还是只有金钱最可靠。

　　“拿去。”莫昊汲从抽屉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五百元，感觉她似乎遭受到很大的打击。

　　奇怪了，林仲凉那家伙有这么好吗？

　　庞梓梨像机器人般的收下，“我要回去了。”她举步维艰的走出去。

　　“不送。”他懒洋洋的道。

　　走出去不到三分钟，她又折返回来。

　　“怎么了？”她的表情看起来有够凝重的，该不会是要他帮她倒追林仲凉吧？

　　“我的车马费。”还好她够机灵，刚刚差点忘了。

　　“难怪你的仲凉大哥会看不上你。”他故意往她的伤口刺去。

　　他的嘴真是有够的，她怒瞪着他。“五千元！包含心灵受伤的治疗费。”

　　“两百。”心灵受伤？看她还能跟他讨钱，就知道她根本没什么大碍，两张百元钞放在她的手上。

　　她瞅了他一眼，愈想愈不甘心，她才收个两百元，却还得被他冷嘲热讽一番。

　　“怎么？又想骂我小气鬼了？”他凉凉的道。

　　确定钞票到手，她环顾着四周，没有第三者、没有监视器，她眼眸中出恶的光芒，在莫昊汲仍然洋洋得意于口头之争时，脚往他的脚上用力踩下，随即溜之大吉。

　　“胖子梨——”莫昊汲不断的低声咒骂着，这个蠢女人，下次见面，他绝对会让她后悔做过这些蠢事。

　　莫昊汲在心里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