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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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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荆堂拿了化妆台上的梳子开始梳着她的头发,她全身僵硬,背得直直的,然后他拿来吹风机吹乾她的头发,再温柔地梳开,像个功力十足的美发师般。

  整个过程中,她知道他透过化妆镜一直凝视着她,可她却只能没用地垂着眼帘,一眼都不敢看他…

  最后头发干了,他弯打横抱起了她,轻轻地将她放置在大上,她全身紧绷,翻身侧躺,身体弯曲成球状。

  他在她背后躺了下来,强行拉掉她身上紧捉不放的浴巾,抱住她平坦的小肮将她拉过去,她的背抵着他温暖的身体,两人紧密地贴靠在一起,她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坚物正直直地顶着她部和腿窝之间,令她的脸红到发烫…

  荆堂拉来保暖的毯盖住彼此,手掌则轻覆上她赤luo的ru房,令她全身猛震了一下。

  “睡觉。”他的她耳边说话。

  睡觉?

  她在心里冷笑,被他这样抱着,要她怎么睡得着?荆二少爷实在太看得起她了。

  她力求镇定,要求自己清醒到天亮,只是在他温暖的怀抱中,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她居然很没用地再次沉入梦乡,但在坠入深沉的睡眠之前,她听到他说了句——

  “对不起。”

  三个字,清清楚楚。

  第二天早上,莫容洁是被惊醒的,大上只有她,身旁的枕边人已不在。

  她看了眼头柜上的古典时钟,都过中午了,她这一觉睡得可久了,思索了下,她缓缓地走下,拉着浴巾四处找寻衣服,这才发现房间的长桌上有一整排百货公司的购物袋,里头全是服饰,而且都是出自日本名设计师之手的品牌,有轻柔的衣、漂亮的线衫、舒服保暖的袜子和茸茸的室内鞋,此外,还有很多裙子,包括及膝裙、长裙、一片裙、短裙…但就是没有装,嗯,荆堂果然是只沙文猪。

  另一只粉红色的购物袋里则装着舒适却不失感的V领丝绸睡衣和可爱人的蕾丝内衣

  莫容洁红着脸,刻意漠视这令人害羞的衣物。

  桌上的购物袋让她看得眼花,荆堂几乎给了她一整柜的冬衣了,就算这些衣服真的很美,她还是很有骨气地把新衣全推到一旁,继续找寻属于自己的旧衣服,但找了一会儿后,却发现自己的衣服全不见了?!

  可恶的荆堂!

  她恨得牙,气到快火!

  没办法,除非她想光着**惑他,否则她只能接受他的礼物,她气急败坏地套上蕾丝内衣,穿上柔软的羊线衫和喀什米尔的一片裙,最后穿上袜子套上室内鞋,她想到自己身上的衣服就不免头痛,这些高级衣物根本无法水洗,显然她花钱不会手软的狱卒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她走下楼,一室的空,荆堂显然已经出去了,她步进厨房,看到里面的景象后大为吃惊——厨房像经历过一场大战似,被翻得七八糟,而目的看来只为了一碗泡面,莫容洁瞪着水槽中的空碗叹了口气,荆二少爷才是那个被侍奉习惯而不会侍候自己的生活笨蛋吧!她严重怀疑他吃的泡面是否有煮

  这样正好,她冷笑,要是他吃坏肚子,就不会来度假小屋吵她,她宁愿被安安静静地关在这里,也不想应付他,她闹脾气地想着。

  她认命地善后,收拾好被少爷破坏的东西后,默默洗着锅碗,直到耳边传来一个女的轻咳声,她才猛地回头。

  莫容洁看着站在厨房入口的美丽女子,她一身帅气英的猎装,长长的马靴踏在她昨天才擦好的地板上。

  “你就是莫容洁?”

  莫容洁第一个想法是,荆堂的情人找上门来了。

  “我是。”她没什么感觉,只想叫她离她擦好的地板远一点。

  “我是荆玫,堂是我二哥。”

  莫容洁一愣,曾听荆阿姨提过让她烦恼的小女儿,荆玫一直住在英国,那里有她所主事的古堡饭店。

  “我特地从英国回来参加二哥的婚礼,不过新娘落跑了,所以特地来看看你。”

  莫容洁没说话。

  “你好可怜喔,被关在这里。”荆玫娇俏地笑道。

  “这里是哪里?”莫容洁问。

  “轻井泽啊,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

  荆玫把手放在背后,然后绕着莫容洁打转。“在我二哥的女朋友们之中,你不是最漂亮的,但气质很好,的确是我二哥会喜欢的类型,我妈说我二哥对你一见钟情?那你一定是笨蛋,才会错放我二哥。”

  莫容洁还是不说话,直瞪着被踩脏的地板。

  “你喜欢我二哥吗?”

  莫容洁没回答。

  虽然人家不理她,但荆玫还是很能自得其乐。“我不信有女人不爱我二哥!所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我二哥坏坏的样子每个女人都爱,我相信你一定很喜欢他,只是突然发现了某些事,所以在最后选择放弃吧?还是你得了不治之症?”

  莫容洁摇头。

  “不想承认?”

  莫容洁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唉,厨房的地板也被踩脏了。

  “厚,你白眼看人,没缘的二嫂,你脾气一定很糟糕。”

  莫容洁冷笑,觑了她一眼。

  荆堂很高,荆玫却很娇小,荆家的基因很会认路,不会男的矮,女的高。

  荆玫看着她,认真地说道:“你想逃吗?”

  莫容洁瞪大眼,以为自己听错了。

  “如果你想走就走吧,大门又没关,我也不会限制你,既然你不爱我二哥就快点走,我不想让我二哥的生命里纠着你的影子。”荆玫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我真的可以走?”

  荆玫冷哼了声。“女人真麻烦,真要让你走,你还罗罗嗦嗦的?你干脆明说你不想走、你不敢走,哼,不过既然如此,为什么要让我二哥等不到他的新娘?”

  莫容洁沉默以对。

  她转身上楼,荆家可以不用通过海关来去自如,但她是平凡老百姓,必须按照正常程序出入境,也许因为这一点,荆堂只扣留了她的手机,疏忽了放在暗袋内的护照,她上楼拿了皮包和荆堂新买的大外套,找了一双鞋跟最低的包鞋,准备逃跑。

  她这一身打扮实在不适合闯越森林,但也没别的选择。

  荆玫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玩味地看着她下楼。

  “你会骑马吗?”荆玫问。

  “不会。”

  “那可惜了,我只有一匹马耶,你不会骑马的话,就没有其他交通工具喽。”

  莫容洁的嘴角漾起一抹笑,她就要自由了、不会再牵累他了,应该要开心才是。

  “没关系。”

  她笔直地走向前,拉开大门,跨出第一步,温暖的阳光洒在她身上,她告诉自己不要回头看,要坚定的离开。

  只是在离开之后,她唯一想到的还是荆堂的温柔,以及对她的百般呵护,至于这两天来,他生气的样子、愤怒的样子,以及那些过分的要求,在她脑海里却好淡好淡。

  荆家度假小屋周围只有一条车道,她不想走在车道上,以免被回家的荆堂当场逮个正着,于是往树林内侧走去,以最快的速度前进了一段时间后,发现新鞋会咬脚,伤口痛到她想飙脏话,莫容洁只好停下来,坐在路旁的石头上,下鞋子歇会儿。

  冬天昼短夜长,加上山区天色暗得快,不到五点,天空已渐渐转暗,在休息过后,她站起身,不顾脚跟的疼痛继续赶路,只是路旁已没有路灯,随着入夜后黑暗降临,她发现树林也越来越浓密,自己似乎迷路了。

  最惨的情况发生了,她这个在台北开车都还会迷路的路痴,居然选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异乡山区迷路了。

  月明亮,繁星点点,如果要依赖月光继续摸黑赶路,她知道自己铁定会更惨,不是摔断腿就是跌断手,她应该找个安全的藏身处静待到天亮才是明智之举。

  正有此意,突然前方传来类似狗吠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声音离她不远也不近,她受到惊吓,直觉地转身就跑,可跑没几步路,右脚却突然整个踩空,身体直直往下坠,额头撞到一旁的石头。

  她看着天空那道耀眼的银河,然后闭上眼,跌入黑暗。

  自从来到日本后,工作上的事仍旧继续进行,荆堂还是会回到东京的办公室开会,掌握在台湾的事业,而直升机则是往返两地的交通工具。

  荆堂握着雕花门把,瞪着没上锁的大门,他心一紧,立刻冲了进去,发现荆玫来了,而且还带着她的厨娘,大哥荆靖则站在一旁。

  荆堂皱着眉。“你怎么在这儿?”

  “知道你在日本,所以来看看你啊。”荆玫笑得好甜,刚刚餐一顿后,现在心情快乐得不得了。

  荆堂二话不多说,直往二楼冲。

  “二哥,我们来聊聊嘛~~”荆玫像在看好戏似的故意说道。

  荆堂来到卧房,里里外外都找不到容容的身影,他冲下楼,扯着荆玫的手腕。“她呢?!”

  “谁啊?”荆玫装傻。

  要不是荆玫是他从小疼爱到大的亲妹妹,荆堂真的会打破不打女人的戒律,狠狠地痛揍她一顿。

  “你二嫂。”

  “二嫂?她称不上吧,新娘都不见了,二哥,这还能称为完整的婚礼吗?”荆玫笑得好暧昧。

  “荆玫!”他嘶吼,愤怒焦急的黑眸直瞪着她,像是要用眼神把她杀死般。“她呢?”

  荆玫瞪着自己的手腕。“我让她走了,二哥,我的手会痛。”

  荆堂瞪着落地窗外的一片黑暗,惊愕地道:“天黑了,你还让她离开?!你难道不记得这附近有猎人挖的陷阱?!”

  荆玫一副无所谓地耸耸肩。“不会啊,她不到三点就走了,现在早走到市区了。”

  “走?!”

  “对啊,用走的,又不远,慢慢走,也该走到了。”

  荆堂怒吼:“荆玫,你居然让她用走的?!她人生地不,能走到哪儿去?!”

  “谁叫你把人家掳到这里来,还怪她人生地不~”荆玫完全没在怕,仍义正辞严地说道。

  小妹的个性向来如此,在衰的荆家里,荆玫是荆家所有长辈捧在手心上的小鲍主,她任跋扈,不承认错误,性格强悍。

  虽然很生气,但荆堂没时间和小妹争执了,他转身就要走。

  “堂。”一旁始终不说话的男人开口了。

  荆堂停住脚步,回过头。“大哥。”

  荆靖,荆家的长兄,和父亲长期留在香港,也是荆家的大当家。

  “别了阵脚,我已经派人去找莫小姐了。”

  荆堂根本听不得任何人的安抚,他所有的思绪都在容容身上,容容在哪儿?她是不是安全?

  他转身离开度假小屋。

  “二哥急什么?他不是很恨她吗?况且人家又不爱他。”荆玫不解地说着。

  “你太多事了。”荆靖冷眼指责。

  没多久荆家的手下传来捷报,搜索人员在前方两个小时路程的小山崖旁找到昏的莫容洁,正开车护送莫小姐回来。

  荆靖以手机通知荆堂,荆堂赶回小屋,在门口来回踱步,焦心地等待载着容容的车回来。

  荆靖看着失去冷静的兄弟,沉声说道:“荆玫说她不爱你。”

  荆堂苦笑,没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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