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就如辜仲凯所说的，每个星期五放学后，不是他，就是孙钧瑞来接她。

　　不过，一个月四个礼拜之中，她哥平均只来接她一次，大部分时间都是辜仲凯来接她的。

　　孙钧瑞在工作上的行程不定不是他能安排自如的，但辜仲凯接掌家族事业也是百忙中特别身的。

　　孙晓慈很清楚，他是担心她对新环境的适应力不足，而且信守承诺，说会来就一定会来接她！

　　她的室友白净雪跟几个女同学都见过他，心生羡慕她有两个好哥哥。

　　当进一步闲聊后知道辜仲凯并不是她的亲大哥，女同学们都不敢置信她的好运气。

　　这天，大家又来孙晓慈的宿舍闲扯淡了。

　　女同学一号说，“你的凯哥哥对你真好！”“他把我当亲妹妹一样的疼。”孙晓慈回答道。

　　女同学二号应和道，“我哥对我才没有那么好，你的凯哥哥好过头了，好得不像在疼妹妹，倒像在疼小情人。”

　　孙晓慈心湖一阵翻涌，她深一口气，“话不能讲，凯哥哥喜欢的类型是成冶的，我在他心中只是一个小妹妹。”

　　凯哥哥交往过的女朋友，她不是亲眼见过，就是听孙钧瑞描述，都是感美丽型的，她充其量只能算得上俏丽可爱而已，怎么可能入得了凯哥哥的选女友标准里呢？

　　就算有可能…她也不敢有希冀期盼之心。

　　女同学三号急着说，“也不是不可能吧？你的凯哥哥看你的眼神就好像我姊的男朋友在看我姊一样。”

　　“不一样！凯哥哥只把我当妹妹，他从我小的时候就开始宠我了！”她帮辜仲凯澄清。

　　“你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难保不会久生情。”女同学一号看着她，“你不觉得你的凯哥哥是一个很好的男朋友对象吗？”

　　“我…我没想过。”她微红着脸。

　　她根本就不敢想！

　　“搞不好在你的凯哥哥心目中，真的把你当成女朋友在疼。”

　　“不可能！”她大叫一声。

　　“你说说看为什么不可能？”大家好奇的看着她。

　　“凯哥哥交往过好几个女间友，但我从没看过他交往的女朋友是清纯可爱型的。”

　　现场瞬间一片安静，几秒后，女同学二号低叫一声，“他现在没有女朋友吗？你可以帮我介绍吗？”

　　“太好了，我也要！”

　　“我也是，我想进一步认识他！”

　　孙晓慈看着面前的三位女同学跃跃试的欣模样，一时之间楞在原地，心像被针刺了一下似的，隐隐作疼。

　　凯哥哥的男魅力真是无远弗届，想不到这么快就擒获了女同学们蠢蠢动的芳心…

　　白净雪默不作声，似乎没有多大兴趣。

　　女同学一号用肩膀推了推她，“你不参加的话，就不要中途加入跟我抢！不要仗恃着你是晓慈的室友就要队。”

　　白净雪摇摇头，坚定的说，“我不会。”

　　对于辜仲凯，她没有什么兴趣，反倒是一面之缘的孙钧瑞，斯文又爱护妹妹的他让她印象更深刻了一些…

　　孙晓慈内心百感集，拗不过几个女同学的要求，为难而小声的说，

　　“我…我要问看看…”

　　“一定要帮我问。”女同学一号很猴急。

　　“要把我的优点说给你的凯哥哥知道！”女同学二号也不遑多让。

　　“没错…还有我！”女同学三号跟着出声。

　　孙晓慈只能期期艾艾的点了点头，心里头一剎那间百味杂陈，得她的心房的，茫茫的，完全理不出头绪。

　　“你班上的女生想认识我？”

　　又到星期五放学后的时段，孙晓慈私心的不想让女同学们跟辜仲凯哈啦碰面，主动走出校门，直接坐上他的车，催他快点开车。

　　事仲凯以为她归心似箭，并不会跟她一般计较。

　　直到她嗫嚅的说出女同学们的请求，他才惊讶的微微挑眉。

　　“凯哥哥，你可以不用理会她们，我知道你喜欢的类型是成妩媚的，我们只能算是丫头片子，入不了你的眼的。”

　　孙晓慈其实一点也不想让他成为她的学校里任何一位女同学的男朋友，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这么一想，她的心口就会沉甸甸的，还有种刺痛的感觉。

　　辜仲凯差点笑出来。

　　谁说他喜欢成妩媚型的？他本人怎么不清楚？

　　之前那些主动要当他女友的异确实都很成大方，他也没有拒绝，可能是这样她才会被误导了吧！

　　辜仲凯一边开车，在停红灯时，凝视了一下咬着下，心头漾着酸楚的孙晓慈。

　　“你这么认为？”他凑近她，眼眸深处锐利灼热，看得她两抹红云在粉颊上若隐若现。

　　她慌忙垂下了头，耳的烫红却令他心喜。

　　她并不是对他完全无动于衷…

　　“晓慈，其实凯哥哥并不介意认识像你们这种年纪的女孩子。”他暗示她，看着灯号转成绿灯，又开始前进。

　　“你——你想跟我的同学交往？”她感到心一痛，眼眶莫名泛红，泪影在眼底逗留，像是无声控诉。

　　她的模样活像快被抛弃的深闺怨妇…

　　辜仲凯把车子停在路旁，动容而心疼地凝视着她，决定把话说个清楚。

　　“我不想跟她们交往，晓慈…凯哥哥的意思是，我不需要舍近求远。”

　　“凯…哥哥？”什么意思？

　　她昂起小脸，娇憨可爱的模样动人也人，他深远的眸底闪现两簇火光，语音微哑，“你喜欢我吗？”

　　“凯哥哥…你怎么突然这样子问我？”她双颊酡红，娇怯不安又不知所措的颤着声。

　　怎么突然觉得气氛好奇怪…

　　眼前的凯哥哥宛如变了一个人，不像平常单纯呵护她的大哥哥模样，他的双眸深处好像燃烧着火焰，目光绵远，仿佛注入无尽温柔，亮得她无法视…

　　她垂下了头，羞赧而气虚的轻嚷，“凯哥哥不是知道吗？”

　　“凯哥哥不知道。”他真挚而有力的开口，温存一笑，“晓慈，你只把凯哥哥当成像钧瑞一般的大哥看待吗？”

　　“凯哥哥…”她的心跳得好厉害，脸蛋又红又烫，面对他温柔却炙人的目光，她的呼吸快要被夺去了，几乎要忘了呼吸。

　　“我喜欢你…从很久以前开始，不是因为你是钧瑞的妹妹，而是因为你是我喜欢的女生类型！”

　　他的一番深情言词，对她而言实在是惊天动地！

　　孙晓慈完全傻眼，像木头一样怔楞住了，只有急促紊乱的心跳不断的在她口颤动。

　　“我喜欢你，用男人对女人的喜欢心情喜欢着你…”辜仲凯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她那张像是被三月樱花晕染的清丽脸蛋，情难自的伸手轻触她的粉腮。

　　她像被定住了一般，动弹不得，他奇异的眼神看得她全身绷紧，心跳如擂，浑身发热。

　　“晓慈…”他深沉炙热的眼眸直视进她的眼底，像在跟她胆小害羞的灵魂交流。

　　孙晓慈腼腆而绯红的直视着他，感觉得到心脏快要跳出口般带来些微的疼痛感。

　　他捧起她的脸，定定的望视着她；她屏息以待，娇羞却难掩期待，体内热血沸腾。

　　他的俊庞愈来愈近，灼热的鼻息洒在她的俏鼻上头，他的气味传进她的鼻间，她的心脏跳动得更急、更快，脸色更加躁红，不由自主地闭上了微微颤动的长睫。

　　她不敢期待，内心深处却曾期待过的终于要来了…

　　当四片瓣相触，电窜过两个人的脑门——

　　他的又软又暖…让她好眷恋。

　　她的又甜又香，像在啃糖似的，他愈愈上瘾。

　　她的身体好热，无形的电窜过全身，勾起了她纯女的本能反应，让她陶醉不己。

　　好喜欢…

　　他温柔的吻着她，没有躁进，没有鲁，像在用吻对她诉说他对她的深挚感情。

　　她晕眩了…

　　她沉醉了…

　　灵魂深处像被疯动了，让她纤弱的身子隐隐颤抖。

　　她明显感受到，他对这个吻投注了全心全意的热情，他是百分之百认真的在吻她，用心的在对待她。

　　她好喜欢他…好喜欢他的吻…

　　倏地，“叭”地一声从车外传来，吓慌了她。

　　情的魔咒瞬间解除，她急忙把头一转，脸蛋燥热晕红，不敢看向他，被吻得泛热的两片鲜朱微启，细碎的着气。

　　辜仲凯意犹未尽的轻着气，注视着她的眸光依旧灼烫得炙人心肺。

　　“晓慈，我还想吻你。”他沙嘎着声音，像快要载不动过多的渴盼。

　　她的身子虚软无助的震颤着，芳心慌乱，在他深不可测又灼热人的眼神下，她感到醺醉，感到炽热，前临到奇妙，感到心醉神驰。

　　只是，她可以吗？

　　“凯哥哥，你不要跟我开玩笑…这…一点也不好笑…”她心烦意，难以置信他对她的情意竟是这么况，这么深。

　　“我从不拿感情的事来开玩笑！”他正经八百，严肃得像个小老头子。

　　孙晓慈感受到他语气下的薄怒。

　　不，她说错话了，她不想惹他生气的…

　　面对这种从没想过的情况，她手足无措，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辜仲凯看出她的紧张与对他的在乎，心中一动，顺手把她揽进怀里。“你只要告诉我，喜不喜欢我？愿不愿意让我当你的男朋友？”

　　“我…嗯！”像凯哥哥条件这么优质的男子当她的男友，是她梦寐以求——不，根本就是连作梦也不敢，认为不可能会发生的事。但它却神奇的发生了！

　　望着她红扑扑的俏颊，眼眸转着羞涩与醉意，还有最后那声坚定的回答，辜仲凯以一双深情的黑眸定定的注视着她，对着她笑了。

　　孙晓慈昂起脸看他，觉得好像在作梦，好幸福，好雀跃，好足。

　　“凯哥哥，我真的可以当你的女朋友吗？”她小心翼翼的问。

　　她觉得自己高攀了他…在任何条件下，他都适合比她更好的对象。

　　他轻轻抚着她的发丝，语气铿锵有力，“你已经是了。”

　　“凯哥哥，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

　　“什么事？”

　　“先不要告诉我家人…我…我们偷偷交往一阵子，如果凯哥哥觉得我跟你那些前女友一样不适合你，我们可以偷偷分手，我不会告诉我哥我们交往过的事，这样以后你也不用担心会因为跟我分手而毁了你跟我哥之间的友谊。”

　　她这样未雨绸缪的为他设想是好，但他听到“分手”二字心里就是不踏实，感到心口堵着，不大舒服！

　　“我们不会分手。”她是他经过慎重考虑决定交往的对象，比起之前，在他心里，她才是他第一个真正想要交往的女友。

　　孙晓慈听得心坎动容，心旌颤动。

　　他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别想，我是真心想跟你交往。”

　　孙晓慈听了，醺然若醉，出娇俏带羞的憨笑。

　　心猿意马的辜仲凯不再将头颅俯下，将刚才被迫中断的吻继续下去…

　　当几个心怀希望的女同学一知道辜仲凯已经又有女友了，也只能怀着破碎的少女情怀失望的离开。

　　孙晓慈感到有些过意不去，但辜仲凯已经严正的嘱咐过她，要她不论如何一定要打断她那些女同学的奢念妄想，不要帮他制造麻烦。

　　她也不想制造麻烦，尤其是感情这种剪不断理还的事情。

　　凯哥哥已经是她的男朋友了…她的心底也不爱他像一块上等的牛被其它女子垂涎着，那种感觉很不好。她…内心深处是想自己独，不跟任何人分享的。

　　哎呀！把凯哥哥比喻成一块上等的牛，不晓得他会不会生气？

　　对喔！不要让他知道她在想什么就好了…嘻！

　　孙晓慈知道进入职场不比学校，只会更忙，也会有很多计划因突如而来的变化而中断或是延后，她哥孙钧瑞就是个大忙人，不过能在股票上市的台湾前十大企业里当一名前途无限又被上司重用的员工，套一句孙母说的，“那是孙家的骄傲！”

　　孙钧瑞常常忙到忘了载她，她可以体谅，不会强求，但工作量不比他少，又是家族里重要人物之一的辜仲凯却总能从百忙中身来接她，她不得不相信，凯哥哥真的很重视她，才会把接送她的这点小事排在动辙签约就是数千万起跳或是上亿的公事之前！

　　他对她的重视，让她甜蜜入心，感动入怀。

　　其实她也曾想过，如果有朝一能够当凯哥哥的女朋友，不晓得有多好！

　　可看多了凯哥哥对女友挥之即去的冷漠，她宁愿当他的妹妹得他怜宠，也不要当他的女友而被他甩掉。

　　凯哥哥承诺过她，他绝对不会把她甩掉，要她不要杞人忧天！

　　凯哥哥从来没有骗过她…重信守诺的他不说就算了，说出来的话绝对是一言九鼎！

　　孙晓慈想起他的保证，不巧笑倩兮。

　　终于又到了期待已久的星期五了，孙晓慈觉得时间过得好慢，她心心念念的就是能够赶快放学，赶快见到她的凯哥哥。

　　她跟凯哥哥交往的事瞒不过白净雪那双灵动的秋眸，不过她真的是将嘴巴关得很紧，白净雪顶多以为她在暗恋凯哥哥而已。

　　当放学时间一到，孙晓慈立即拖着行李箱小跑步的奔向辜仲凯停车的老地方。

　　远远的，就看到车窗降下，正在车里打着笔电一脸严肃无法亲近的辜仲凯的侧颜。

　　光是看着他直如山的鼻梁、俊美如雕刻家刀下雕像般的轮廓，她的芳心开始悸动，一波又一波的情一股脑地涌出来。

　　“凯哥哥。”她甜嗓轻唤一声，无限情意在其中。

　　辜仲凯放下笔电，浓眉下的长睫颤了一下，视线望向她，神秘深情的眸眼像磁石般立刻将她住。

　　她脚步飞快的跑向他，一到车旁就俏颜彤红，气吁吁。

　　辜仲凯将笔电收好，迅速打开车门一气呵成的将她的行李放进后车厢，拿出一瓶她最爱的冰凉蔓越莓汁，他打开瓶口，入干净的管，递给她。

　　孙晓慈坐进副驾驶座，了一口含在嘴里，没有马上咽。

　　好冰好凉…将体内的烦躁感都赶跑了，好畅快！

　　辜仲凯先帮她系好安全带，才为自己系上安全带，开车上路。

　　“饿不饿？”他中午随口扒了个便当，就把下午的行程提前加速赶完了。

　　“有一点。”她腼腆的笑了笑。

　　她中午根本就没什么吃，可能是天气忽冷忽热，昨天明明天色的，今天中午却出了个大太阳，温度还飙高超过三十度！明明已经是快要秋末了，秋老虎一发威，还是热得让人食不下咽。

　　“想吃什么？”气质俊雅沉稳的他微微一笑，温柔的询问。

　　她的心跳差点漏了一拍，忍不住轻掩住心口，却掩不住娇羞无限。

　　一抹兴味的笑痕挂在他的畔，他轻笑一声，显得很愉快。

　　他就是爱看她害羞的娇态！

　　“突然想吃鱼…还有虾子！”她心血来的提道。

　　辜仲凯挑挑眉梢，“确定？”他对海鲜类会过敏，倒不常吃。

　　她会不会太任了，居然忘了凯哥哥不大吃鱼跟虾子。她慌忙改口，退缩的说道，“如果很麻烦的话就不用了。”

　　“不会麻烦，吃鱼很好，我带你去。”

　　辜仲凯畅的在车阵中行驶，门路的穿梭在大街小巷中，半个小时后，来到一家景观优雅的炭火烧烤餐厅门口。

　　“就这一家，好不好？”

　　“嗯。”凯哥哥推荐的都很好吃，她没意见。

　　辜仲凯将车子停到附设的停车场里，停好后，熄火，下车，孙晓慈也跟着下车，关上车门，他按下防盗遥控器，看着她，她慢慢的跟在他身后。

　　“你应该走在我身旁。”他停下脚步，等她走近，伸长手将她的肢揽紧。

　　好亲密！孙晓慈两颊泛上红晕，身子微僵。

　　凯哥哥从来没有这样对她过，她也没有让男人这么亲近过…

　　“害怕吗？别忘了，你是我的女朋友。”

　　“我不是害怕，是觉得太亲昵了有些不习惯。”她低着头，语声有些模糊。

　　他将她的发丝勾在她的耳后，轻着她软的耳垂，发现她的耳瞬间通红。

　　真是个青涩又娇羞的小可爱啊！

　　一抹宠溺疼惜的微笑跃上他的角，“晓慈，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我的臂弯就是你的依靠。”

　　他顺势将她揽进怀里，她的耳膜贴着他的膛，聆听到沉稳的心跳声。

　　她的眼底不能自己的泛起点点感动的泪光，紧紧圈住了他的腹，轻牵角，绽放一朵炫惑而美丽的笑靥。

　　他慢慢低下头，“晓慈，要不要进去吃鱼了？”

　　“要！”她放开他，跑在前面，笑得动人而活泼，娇俏又可人，“凯哥哥，快点，快点！”

　　招揽视着她单纯娇丽的模样，他的柔情尽数给了她，也才发现自己身在豪门，行事虽然极尽低调，但长期绷紧的压力与不得不保护自己而做的伪装，只有在她的面前才能够完全的放下。

　　是她的存在让他知道，他也有童心，能够以最纯洁无垢的赤子之心来爱她，不受家族包袱的羁绊，能够像个平凡而自在的人一样，拥有自由恋爱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