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八卦之魂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何。

　　何快速地看了赵九一眼，又赶紧底下头，咽了一口口水，才开口：“小…四小姐。”

　　却又没了下文。

　　赵九指指他面前的茶杯,说：“何兄此番寻我，有什么要紧事？”

　　“也…也没什么。”

　　何喃喃一句,脸儿已经烧成了炭。

　　“若无旁的事,何兄就早些回去歇息吧,明一早还要行军。”

　　赵九也不和他纠,下了逐客令。

　　何讪讪站起来,走到帐帘边，才鼓起勇气,扭头问赵九：“你…皇上对你还好吧？”

　　赵九微微一笑：“他对我很好。”

　　“那就好。”

　　何虽然说着好，但是语气中还是带着几分怅然。

　　赵九心中一动，问：“你和虎妞，没成亲？”

　　何脸上的惆怅又加深几分：“虎妞，虎妞她嫁到镇上去了。”

　　“哈？”赵九吃惊了，“但是我记得，当初她很喜欢你的啊？”

　　何苦笑着：“是…是我耽误了她。”

　　“嗯？”赵九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起来，“你和她怎么了？”

　　何的拳头在身边握紧：“我和她…也没什么。”

　　搁下这样一句话，何便调头，出了帐子。

　　留下赵九在那里寻思——

　　何这样吐吐的…要不要我用个军法把他嘴里的实话出来呢？

　　——嗯，这个主意不错！

　　——

　　又是两，赵九终于与赵孝廉在云州城下汇合。

　　见到赵九，赵孝廉立刻滚鞍下马，倾身便要拜倒。

　　赵九连忙上前，一把将他扶住：“赵兄现在可是皇上的得力臂膀，青山不过一介女…赵兄现行此大礼，青山受不住。”

　　赵孝廉也未强求，只默默立直。

　　赵九伸手往营中一比：“不若，我俩先入营，再慢慢谈？”

　　赵孝廉轻轻点头：“好。”

　　——

　　两人谈了一番军情，转眼间已经到了饭点。

　　赵九将赵孝廉留下一同吃饭，赵孝廉并未推辞。

　　两人吃吃喝喝时，赵九又再一次看到赵孝廉面上的金印，到底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这金印…赵兄为何不抹去？”

　　赵孝廉手中筷子微微一顿，才回答：“留下来，告诫赵某，莫忘前。”

　　赵九闻言，心中一个念头转过，倒是给赵孝廉添了一碗汤：“那赵兄认为，这辱，是谁给的呢？”

　　赵孝廉眉头微微一动：“四小姐是在怀疑赵某对皇上的衷心？”

　　赵九淡淡一笑：“赵兄太过警惕了。所谓无风不起…难道赵兄就不想替令尊令堂报仇，将那诬蔑赵家之人，绳之以法？”

　　赵孝廉看了赵九放在他面前的汤碗一眼，说：“这一切，也要等赵家重振之后，再提。现下当务之急，是解北危情。”

　　“赵兄果真深明大义！青山甚是佩服！”赵九举起茶杯，“军中不宜饮酒，那青山就以茶代酒，敬赵兄一杯！”

　　赵孝廉拿起茶杯，与赵九碰了一下，一干而净。

　　赵九眼中多般神色闪过，也默默饮干杯中茶水。

　　——

　　两过去。

　　帖乌军队兵临云州城下，与赵九所带的大吴北军，遥遥相望。

　　又，两军战于野。

　　金戈铁马，战旗猎猎。

　　赵九骑一匹枣红马，立于大吴军之首。

　　银甲红马，英姿飒。

　　帖乌——现契丹可汗——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赵九，说——

　　“你中原古有花木兰梁红玉，今有越青山，倒是让我更加好奇你们那一方水土如何，怎么的就养得出你们这些个钟灵毓秀的女子来。”

　　赵九只冷笑一声，答:“因为你好奇，便要来抢吗？即使你抢到了，你身上留的血也注定成不了与我大吴子弟一般的俊秀人物…更何况，你根本抢不了！”

　　两人对话时均使了四五分内力，别说这在场将士，便是二十里外的商州纯州，也是听得清的。

　　“哦？”帖乌微微一笑，“青山切莫把狠话放得太早，谁胜谁负，我们…拭目以待罢。”

　　帖乌话音方落，北军这边蓝可就嚎了起来：“你什么东西！四小姐的名字是你随便叫的吗？！有本事出来你我打一架！”

　　帖乌无可奈何地摇摇头:“青山…我本想与你多聊几句，谁知你部下如此心焦…那便不废话了罢。”

　　说完，帖乌一改和蔼神色，沉声喝到:“我契丹，谁一战？”

　　契丹军中一人打马应声而出:“吾往一战！”

　　赵九定睛看去，只见那出列的是个虎背熊的将士，骑一匹全身净黑的高头大马，舞一双班花斧，凶神恶煞，就和木板画上的门神一般。

　　北军这边，赵九尚未问话，蓝可就挥着手中银龙，抢声而上:“大黑熊，敢和你爷爷打一架否！”

　　赵九覆面面具之下，皱了皱眉头。

　　“我呸！”

　　契丹那将闻蓝可放此豪言，往地上唾了一口，倒也未动，只等候帖乌指令。

　　帖乌看了一眼蓝可，又笑:“图，大吴那小将军细皮的，你可别把他打坏了。”

　　得帖乌此言，图知他是同意了，便挥着板斧“咿咿呀呀”大叫着，冲将向前。

　　蓝可也不甘示弱，连啸三声，将手中银龙舞得花枝招展，了上去。

　　高手过招，精彩自不用说。

　　两人战了数十回合，赵九才开口给一直骑马立于她身旁的赵孝廉分析:“契丹将士大多如此将，招式简单，而胜在蛮力。”

　　赵孝廉脸色微微一变:“依四小姐之见，此人在契丹将士中，排名几何？”

　　赵九略一沉，答曰:“应在中上。”

　　赵孝廉了然，便不再多话。

　　赵九只看着战局，继续说:“蓝可发挥得不错，应在十招之内，可取敌将性命。”

　　赵九这厢才说完，蓝可那边就抖了个花，一刺出，将图戳了个对穿！

　　北军将士见蓝可得胜，将牛皮鼓擂得撼山震地，呼喊声热烈得几乎翻天。

　　契丹军那边的军士看着己方兵卒将图尸首拖回，个个都青了脸。

　　待北军将士呼声弱了下去，赵九这才开口讥笑帖乌:“帖乌，你派出的首将也太不中看。定是你短了他口粮，害得他今没力应战，败于我大吴男儿之手。呜呼哀哉，可怜可怜。”

　　帖乌也不恼:“这才开场，青山何愁接下来没有好战？！”言毕，帖乌面色一凛，手中马鞭指向蓝可:“吾将！谁再与之一战！？”

　　此时，又三名契丹将士出列——

　　“吾原往！”

　　正在两军间场上晃悠的蓝可见状，自大地笑了一声:“一起上！省得浪费你爷爷我的时间！”

　　北军又是呐喊声震天。

　　帖乌全然无视北军方面的挑衅，点了将，派与蓝可一战。

　　蓝可武艺湛，不多时便将此人扫落马背，命丧当场！

　　北军将士们的鼻子都快翘上天去了！

　　此将之后，契丹再出一将。

　　蓝可气贯长虹，又挫一敌！

　　北军看契丹军的眼神中是怜悯——

　　颤抖吧！人类！

　　热身过后，两军开战。

　　被蓝可三胜搞得热血沸腾的北军气势如虹，杀得很是肆意畅快！

　　过中天，方才鸣金收兵。

　　双方各自点数人数休整不提。

　　——

　　回到将营之中，蓝可的大嗓门是无处不在——

　　“啊哈哈哈！今天可让小爷杀个痛快了！平时都是向公子掠阵，真是大材小用！对付契丹用我蓝可足矣！啊哈哈哈哈！痛快！”

　　蓝可正叉大笑着，就感觉到有人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扭头，看到向雨前。

　　“哈哈哈向公子！今天天气真好！”蓝可继续笑成一朵花。

　　向雨前只面无表情，默默偏开身子，出那站在他身后多时之人。

　　“唔…”蓝可的笑容一个没刹住，僵在脸上，“四，四小姐。”

　　赵九带着面具让人看不到表情，可声音却是冷冷的:“蓝可，不听从号令，擅做主张，以军令当如何？”

　　蓝可好不容易收敛了笑，认真地想了一想，才回答:“当——杖五十，三天不许吃饭。”

　　赵九冷哼一声:“时局紧张，我便先记在账上，回头再罚你。”

　　蓝可闻言感恩戴德:“四小姐好人一生平安！”继而话头一转，开始作死，“五十小意思啦！拖到后面怕您忘了，要不今儿就打了吧？！”

　　赵九噎了一噎，干脆不再理他，只往自己帐子走去。

　　离着自己帐子还有一箭之遥时，赵九就看到自己帐前守着许多人。

　　心中正纳闷，赵九再往前两步，便闻到了一股子药香。

　　莫名的，赵九的心就跳得快起来。

　　脚步加快，赵九走到营帐前，一把掀开帘子进去。

　　帐中，那守在药罐身边的人起身，对她微笑——

　　“你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猜。。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