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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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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总是试图回忆起我和她在一起的每一个细节,但又总是涂劳的放弃,我发现她的每一个手势,每一个眼神都是这么的飘移而难以把握,而我的整个故事似乎也就因为这种幻象而获得了某种古典诗词的韵味。

  得知要去成都时,我特意找到了那条沉睡多年的旧手链,骨制的,有点淡淡的黄。若干年后再次踏上成都的那片土地,是否会让我踉跄着奔入她怀中。我把那条手链系在了右手的手腕上,冷冷的。我是寻找那份宁静还是喧哗,在一个黄昏我溶入了这城市的车海中。我默数着我所熟悉的一切。我偷偷关掉了手机,让自己回归最纯的一段时光,那段时光中只有爱情。但往事尤如剑一般劈开伤口,我想我是一个不会忘记的人,仿佛一个单恋的情人在等待着一次刻意的邂逅,这种情绪使我为之一震,我甚至开始怀疑她是不是会从某个方向走来,而只是一瞬间我完全失去了方向的质感,凭空立在风中,四周是涌动的人,我孤立无援却又在暗喜,我在这种矛盾之中完成了这次猎奇的漫步其实若干年前当我离开,决定离开这里的时候就断了和她的联系,所以似乎也注定了这次我将一无所有。

  路边的音像店里播着一首非常古老的民谣-——《青春》,沈庆忧郁的声音迅速感染了我。仿佛秋天一场雨后的感昌一样漫延开来。车子,行人,统统的在那个空灵的意境中缓慢下来,尤如慢放的老电影依依呀呀的听不清什么。而我是唯一一个清醒的人。我走进音像店买了这盘带子然后在石阶上用力把它踩碎,算是对青春的某种补偿。

  “在那个遥远季里,我遇到盛开的她”每一次听到这句话我的大脑总是进入某种预定的画面。很近处的桃花,很远处的她,却与白玉兰无关,而其实我所遇到盛开的她的时候却是树的白玉兰。我在树下装酷的读《散文诗》,其实也是刻意的玩着那种伎俩,在设计了无数次之后,我在她走过来的瞬间站起向,然后让书碰到她手中的讲义,然后在拾东西时我们的头碰在了一起。但我站起之后却什么也没碰到,因为她轻叹一声直向玉兰走去。这是我千万次演习后没能模拟的结果。在后来某个晚上看完《雨中情》之后我对她讲起,她笑得前仰后合,她说她计算了无数次之后才在那一瞬间去看白玉兰。但我们并没有错过对方。在一次草坪集会上,大家唱着《青春》,故作深沉的大孩子们在这时把后有的爱情都演习了一遍。她就坐在我身边,一头的短发,肥大的牛仔,她当时说这世界最后留下的只有赤体,于是我们为体在草地上干杯,其实没有酒,但是大家明显的醉了,因为爱情在这里只是一个台词。于是我才能牵着她的手去看那次烟花。而我的所有的爱情也就在这时开始,也就在这时结束。

  她送我了那条手链,然后告诉我,她有男朋友,在武汉,一个美丽但遥远的城市,对我只是长江中一个城市的概念,而对她却是爱情的根据地。我说但我还可以爱你。她说为了一千次的模拟,你可以爱我。那个夜下我们真正的拥有了一瓶并不贵的红葡萄酒,在寝室的水杯中我喝下一生第一杯红葡萄酒,而那杯却是我记忆中最香的酒了,我知道这与她有关,但是在多年之后我再次出现时那种酒却没了影子,我暗暗高兴,因为我怕我喝不出当年的清香了。在某种意义上讲她是我第一个女朋友,但是我的回忆中她总是排在最后了,我不明白这是不是某种暗示,因为我是一个宿命论者。我在夜时常想起那些个有她的夜晚,但却找不到一个具体的记忆,都是些碎片,这可能是因为那次关于爱情的讨论之后造成的,因为那次的讨论注定了我们结束,因为那个武汉的男孩能用一万字的情书告诉她他想她,我不知道读那样的情书是不是一种受罪,但我明显看出她脸上的得意,于是我说你可以走了。那次结果让我成为了学院小有名气的诗人,因为我为她写了十多首诗,但这次的裂痕却是真实的留了下来,这也注定了故事的结局都是一样的。

  我和她没有什么可以说的和可以写的,只是些零如小孩涂出来的水彩画一样但却说不出的纯洁。而我说去送她走时,她笑着说她会比我后走,却不会去送我,但是究竟她是否在第二天就走了我得到了许多的说法,没有一个是真实的,唯一能肯定的说法是她去了武汉后的一年回到了成都,和她那个能写万字情书的男孩。所以当我知道我要来成都时我才想出了那么多,但多年之后的故事总是被加工之后的,所以我也不能确信她当年是否说过爱我,但是我爱过她这却是真的。她可以不爱我,但是不能不让我爱她。

  多年之后,我在成都的大街上吃着冰淇凌,看着过往的车辆,想着可能她出现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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