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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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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场庆贺的婚宴,一直持续到深夜。

  不知何时,有人拿出乐器开始唱起歌,有人开始跳起舞。

  因为挤进了太多的人,大厅里的空气其实不是很好,她觉得有些晕眩,但仍勉强自己撑着。

  然后,在她还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一阵起哄喧闹之中,她被扛上了他的肩头,走向通往主卧室的楼梯。

  她头上的花圈掉了下来,她连忙抓住,但却来不及救那漂亮的蕾丝头巾,它滑落下来,一下子就被人群淹没。

  人们跟着他,口里吆喝着走调的歌曲。

  那些方言她不是每个都听得懂,但其中俗的意思还真是不言而明。这男人喝醉了,他走起路来有些摇晃,还跟着唱了好几句。

  凯再次惊慌了起来,他在这时来到了门口,就在她慌乱的以为他们全都会跟着挤进他的房间里时,赛巴斯汀从旁扛着另一桶麦酒冒了出来,拦住了那些半醉的男人们。

  他趁人们被麦酒转移注意力时,扛着她进门,将那厚实的门牢牢关上。她还没回神,就已经被他扛到边,放到了那张四柱高上。

  凯怔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以为他会在下一瞬扑上来,他却转身走开了,而且脚步稳得像在高墙上行走的猫,当他替她倒了一杯水回来给她时,她这才领悟,他其实根本还很清醒。

  “我以为你喝醉了。”

  她松了口气,接过他手中的水杯,喝了一口,却看见他直起身子后,伸手取下他上的长剑,解开了身上的带。

  “我没有。”

  他说着,转身把长剑和带放到椅子上,掉了上半身的衣衫,然后是他脚上的靴子。

  好吧,她猜这件事是不可能再逃避下去了。

  她心跳飞快的站起身,放下水杯,去身上的礼服,但那件礼服太过合身,里面的衬裙绑带又紧箍着她,每次她抬手都觉得无法呼吸,变得更加晕眩,好不容易去了那件外袍,抬头却看见那个男人已经光。

  那赤|luo的身体在火光映照下,看来更加雄伟,他还是瘦,但已经比之前她第一次看到的样子好上太多。

  她一下子岔了气,呛咳起来,更加不过气来,她掩着嘴轻咳,却依然觉得难以呼吸,刹那间只觉得眼前一片发黑,差点昏倒在地。

  “老天。”他咕哝着。

  她还没回神,他已一个箭步上前扶住了她,抓起了桌上的匕首,直接将她前那成排紧绷的绑带给划了开来。

  “气。”他搂着她的,扯开她前的布料,道:“大口一点。”

  她听话照做,然后才发现自己终于可以顺利气,等她了好几口气,感觉眼前终于再次出现颜色时,才发现他把她上半身的衬裙整个都扯了下来,她就这样直接熨贴在他坚硬的膛上。

  她可以清楚感觉到他的心跳,他皮肤的温度,和他腹上的发。

  而且她可以看见,他在看,垂眼看着她的身体。

  刹那间,又屏住了气息。

  “气。”他看着她,黑阵深深,哑声开口提醒。

  她张开嘴,颤颤再一口气,却无法遏止小脸染上红晕。

  “你穿太紧了。”他告诉她:“你干嘛把自己绑得像火腿一样?”

  她能感觉他的手,抚着她腹上被勒出的痕迹。

  “不是我,是苏菲亚她们。”她面红耳赤的说着,明知不该阻止他,却不自觉抓住了他的手。

  他眼角紧,挑起了眉,直视着她的眼。

  “我希望你不会傻得以为,这一切只是权宜之计。”他用力将她向自己,声道:“因为这不是。”

  凯倒口气,脸通红的看着他,有些结巴的说:“我没、没这么想…”

  但她的手,仍紧抓着他在她侧上的另一只大手。

  波恩看着怀中紧张的女人,也许他不该这么鲁,但他不希望她对这件事有所误会;或许他还是应该要让她喝点酒,可他更不想她在新婚夜时,醉得不省人事。

  今早当她穿着那身美丽的衣裙,头戴花冠的走出主城楼时,他看着她,有好一会儿都无法呼吸,这女人美得像不存在人世间的妖

  那飘落的细雨,在她衣上、发上、花冠上,结成小小的水珠,就连她粉上,也沾染了些许。

  她看起来就像古老凯尔特人口耳相传,那些住在森林里,深受大地之母宠爱的精灵们。

  一整天,有好几次,他都觉得他只要一不注意,她就会消失不见。

  她很想逃走,他知道,感觉得到,当她站在雨中,当她坐在马上,当她跨过教堂的门,甚至当他牵握着她的手,走在教堂中时,她好几次都想手。

  他能察觉到她手指肌那几不可觉的搐。

  每一次,他都将她的手握得更紧。

  他原以为她会在最后关头反悔,但她没有。

  她一直待在他身边,说出了那些誓词,还陪着他回来,在大厅里和他一起,配合着他的谎言,演那出戏。

  凝望着身前那紧张的小女人,他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她再次息,小手抓握着他的肩头。

  他让她坐到高上,掉了她的衬裙,和鞋袜,除去她身上所有的衣物。

  …

  细雨淅淅沥沥的在窗外下着。

  火塘里的火静静烧着,当他从她身上爬起来时,凯仍无法回神,甚至无力起身查看他去做什么。

  她又累又羞,心跳依然跳得飞快。

  半晌后,那男人回到边,将无力反抗,又羞得无法言语的她抱了起来,走过燃烧着的火塘,跨进了冒着蒸腾热气的浴桶里。

  于是,才知道,他刚刚是去把搁在火塘边保温的热水加到浴桶里,他甚至把那瓶她给他的药草香油,倒了一些进去。

  方才太过紧张混乱,她甚至忘了洗澡这件事。

  浴桶虽大,两人一起还是有点挤,他让她坐在他双腿之间,往后依靠在他身上,不忘把她仍有水泡的luo|足,搁在浴桶上。

  刚开始她还有些紧张,但除了小心的替她清洗着身体,他没做什么多余的事,然后他就这样抱着她,坐躺在充热水的浴桶里。

  添加了香油的热水,舒缓了身体的紧绷与疼痛。

  水光在眼前漾着,迭香与冬青的香味弥漫在空气里,他温暖强壮的身体在身后贴着她,左手放松的搁在浴桶上,右手松松的环抱着她。

  这男人发旺盛,不只膛,就连四肢上也有着黑色的发,它们此刻漉漉的服贴在他手臂上,泛着水光。

  她可以感觉到他的心跳贴着她的背心,感觉到他深深的了口气,再缓缓吐了出来。

  他身上的味道和药草的香味融合在一起。

  那让她更加放松下来,无意识的跟着他一起呼吸。

  雨在下,火在烧,心跳渐缓。

  温热的水包围着她与他,柴火在火塘里静静燃烧,一切是如此温暖。

  奇异的平静,盈心头。

  不自的,凯昏昏睡的闭上了眼,然后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握住了他搁在她腹上的手,和他十指扣在一起。

  她不该就此觉得安心,却无法推开那念头。

  莫名的安全感充,悄悄的,她喟叹了口气,彻底完全的放松下来。

  波恩可以感觉到怀中小女人睡着的那个瞬间。

  她的身体还没完全复原,这几天又一直紧绷着,即便受了伤,却还心心念念着那些病人,甚至在他告知两人必须结婚之后,主动提议应该要趁这个婚礼,吸引村民前来。

  本来,她只是建议他提供借贷。

  是他擅自添加了她的身世背景,每当他提及她是富商的女儿,还有那即将继承的遗产,她都不自觉绷紧了身体。

  不像他,这女人并不擅长说谎。

  他可以清楚感觉她对那谎言的不自在,但她附和着他的谎。

  她是个美丽、感,顽固又勇敢的小东西。

  现在,她是他的子了。

  轻拥着怀中的小女人,他在温暖的热水中又待了一阵子。

  夜深了,雨停了。

  窗外的月悄悄在云中探头,他等到水变温了,才小心的抱着她出浴桶,替她擦干了身体和长发。

  在摇曳温暖的火光中,他替她清洁双脚,替那些逐渐消退的水泡抹上药油。

  她在这之中只轻叹了口气,咕哝了几句语意不明的话,没有真的醒过来。

  和他相比,她真的十分娇小白,就连那luo足,也又小又白,那让她脚上的新旧烧伤更加显眼。

  他轻抚着她脚踝和小腿上烧伤的旧疤,心头微紧。

  然后他上了,躺在她身边,拉来毯,裹住她与自己,将她拥入怀中。

  她又叹了口气,小手习惯性的环上了他的

  一股奇怪的足感,盈

  只是心底深处,仍有一丝罪恶感隐隐晃动。

  他深口气,将它抹去,不去想那些谎言、那些罪疚,却仍不由自主的收紧了拥着她的长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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