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小产

　　“天啊，朕忘记了，朕怎么忘记了，你还怀着孩子，对不起…对不起落儿…都是朕不好，朕不该这么冲动的！你忍着点，朕这…朕这就给你找太医，落儿，你撑住啊！”轻寒脸色苍白的呢喃着，双手颤抖的抚着碧落痛苦的脸庞。

　　轻寒手忙脚的拾起自己的衣物，慌乱的跑了出去，碧落看着他的背影，伸出去的手无力的垂下，嘴角出一抹虚弱的微笑，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感袭来，她觉得自己好像解了。

　　呵呵，陌上轻寒，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负我，这孩子若有事，那么，这便是给你最好的惩罚了，让你失去自己挚爱的骨，感受这世间最痛苦的事，我就是痛死，也值了！从未有过的报复之后的快让碧落不由的加大了嘴角的弧度。

　　陌上轻寒冲出寝宫，一身的凌乱将门外值夜的太监宫女吓了一跳。

　　“皇上？奴才参见皇上！”

　　“快…。快宣太医，将所有太医都给朕传过来，如果半刻钟朕还没有看见太医的影子，你们所有人统统人头落地！快去！”陌上轻寒惨白着脸怒吼道。

　　“是，是，奴才们这就去，皇上息怒…。”太监们被吓的连滚带爬的冲了出去。

　　陌上轻寒腿脚无力，有些发软的靠在门梆上，痛苦的抱着头蹲到了地上，将头埋在膝盖间，双手将头发抓的死死的，却不知道疼痛。

　　落儿，你千万不能有事啊，朕怎么就那么笨，那么冲动？孩子不知道有没有事，若孩子保不住，那么亲手杀死他的，岂不是他这个亲生父亲嘛…。。他都干了些什么蠢事啊…还害的落儿那么的痛苦。

　　对了，落儿…落儿…

　　陌上轻寒猛地抬起头，心理突然想到了碧落刚才痛苦万分的样子，他酿跄着步子快速冲回寝宫内。

　　“落儿？落儿？朕已经派人找太医去了，你再忍忍，朕就在你身边，你疼的话打朕吧，只要你能不疼，你想怎么对朕就怎么对朕，好不好？落儿…”

　　陌上轻寒边走向边边对上的碧落说道，只是久久不见有回声，轻寒加大步伐冲到边，碧落双手无力的垂在边，脸色惨白，皱着眉头双眼紧闭，没有一点反应！

　　轻寒跌倒在边，有些呆然的低声喊道“落儿…。落儿？你…你怎么了…。你醒醒…落儿？你怎么了呀？快醒醒，别下我啊，我…我…落儿…。。”

　　轻寒无论怎么叫喊碧落，碧落却总是没有回应，苍白的表情像是一朵随风飘散的蒲公英…。轻寒脸色惨白，颤抖着手掀开碧落身上的被子，却被被子下面的景象惊住了。只见被子下碧落**的下身有淡淡的红色血迹正顺着洁白细腻的大腿缓缓的留下。

　　“不…不会的…朕的孩子…。没了…。没了…。落儿…。不会的…。太医呢！太医！太医都死哪去了，怎么还不来！来人啊！来人啊！”两个时辰后

　　龙息宫进进出出的忙碌着成群的宫女太监，寝宫内，不时的咆哮着轻寒震怒的声音，明黄的龙前，碧落惨白着脸色毫无生命气息的躺在上，范邵正头大汗的在碧落的周身大扎着针，地上跪了一地惊恐的哆嗦着身子的太医，陌上轻寒就站在边，紧绷着自己的情绪，白皙的手掌已经青筋暴。

　　“老头，如果朕的落儿和孩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朕绝对不会轻饶你的！你给朕把孩子给朕救活了！把朕的落儿还给朕！”

　　“皇上啊，您就消停会吧，您总这么在微臣的耳边叨叨叨的，让微臣怎么集中精力给娘娘施针啊？娘娘的身体本就虚弱，淋了大雨，发着高烧，还怀着孩子，皇上这次的事情全是您的责任啊！您明明知道皇后怀着孩子，为什么还这么冲动的和娘娘…和娘娘…。唉…。”范邵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有些责怪的斜眼看了眼轻寒道。

　　轻寒的身子微微震了震，脸色惨白，他倏地垂了一下朱红的帮，瞬间被他垂过的地方出现了一个硕大的黑。后面的衣裙太医被吓得肩膀缩了缩，将头埋的更低了，没有办法啊，谁让他们的医术不如范太医呢，只有挨骂的份了啊！

　　“那你究竟有几分把握救好娘娘？”沉默良久后轻寒才出声再次问道。

　　范邵叹了口气扎好最后一针，拿出自己医药箱里的一瓶丹药给碧落喂到嘴里后，这才转身看着轻寒神色凝重的说道“皇上，您要做好万全的心理准备，微臣没有十分的把握能够将娘娘和小皇子一起保住，只能尽力一试，皇上还是不要抱多少希望的好…。”

　　轻寒的心理犹如被刀割一般，不死心的大声问道“那你说你究竟有几成的把握啊！”“皇后娘娘和胎儿一起共存的机会只有三成，而其余的七成是小产…。。”

　　“什么？七成？！…。。是真的吗…。。才七成…。。”轻寒呆呆的呢喃道。

　　范邵叹了口气道“是啊，皇上。而且，皇后娘娘此次就算是母子平安，那么，之后的日子里也会随时面临小产的危险，因为她的身子气血亏虚，必须要长期的调理才会逐渐的好转，而那段时间里，皇后娘娘必须好好的静养，孩子才有可能平安直到出生。”

　　轻寒无奈的闭住双眼“朕知道了…你就尽自己的所能在这三成里就好皇后娘娘吧…。。”

　　范邵点点头，随即转身在针上轻柔的捻转着。轻寒握住碧落的手，红着眼跌坐在边。落儿…我们的孩子可能要没了…。你若知道了，是不是会和朕一样心疼呢？落儿，你一定要加油，尽力让孩子活下来好吗？如果…如果真的没有了孩子…。你放心，朕一定会让你再给朕生十来个孩子，让他们每围着我们转悠，我们就清闲的过我们的二人世界，你觉得怎么样？这个世界，只有你…。配生朕的孩子。

　　天色已经大量，富贵捧着龙袍走进来，就看道眼通红的轻寒正一眼不眨的看着上的皇后娘娘，握着的手，好似从不曾松开一样。

　　屋子里，范太医也坐在一边小憩着，富贵轻手轻脚的走到轻寒身边道“皇上，已经快过早朝的时间了，奴才帮您更衣吧…。”

　　轻寒微微摇头道“你去传旨…。今不上早朝了，皇后还没有醒，朕没有那个心情去上朝。”

　　富贵无奈的叹了口气捧着龙袍道“是，皇上，奴才这就去，皇上要保重龙体，娘娘和皇子洪福齐天，先皇在天之灵也会庇佑他的子孙的，您且宽心，别再娘娘醒过来之前把自己的身体垮了啊…”“朕知道了，富贵，谢谢你，你下去吧…。。”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上的碧落始终不见清醒，轻寒不由的急躁起来，将一旁的范邵摇醒问道“老头，皇后怎么还不醒？都一夜过去了，眼看都到午时了，这是怎么回事？”

　　范邵迷糊的眼，被轻寒丢到碧落的身边，这一摔，范邵算是彻底清醒了过来，摸着自己的股，范邵实在对皇上这种不尊重老人的暴力手段感到无法忍受！真是的，太暴力了，太暴力了！

　　摇摇头，范邵还是仔细的把起了碧落的脉象，片刻后，他又查看了下碧落的眸子，最后将碧落身上所有的针全数取下，转身看向轻寒，眼神带着丝暗暗的戏谑，他沉默的看着轻寒，让轻寒的心理不由的有些发，他看着范邵担忧的问道：

　　“怎么了？是皇后怎么了吗？你倒是说话啊，你是要急死朕吗？”

　　“皇上啊，您可得改改您这暴躁的脾气，年纪也不小了，怎么碰到事情还和头小子似的呢？这可对孩子不好啊，要知道孩子还在母亲腹中的时候是需要胎教的，您这么暴躁，到时候皇子出来了，还不得蹦上天去啊！”范邵抚着自己的胡子淡然的说道，眼底暗藏喜。

　　轻寒一时没有转过弯来，他不明白自己的脾气和孩子有什么关系吗？这老头卖的什么关子啊！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说些有的没的！ 他的孩子什么时候…。。对了…他是不是漏掉什么了？孩子？孩子？他没有听错吗？真的是孩子？

　　轻寒的神色逐渐欣喜了起来，他兴奋的握着范邵的肩膀道“你的意思说…朕和落儿的孩子保住了？真的吗？你说的是真的？”

　　“唉，都说了你像头小子了，息怒这么明显，哪里还有皇上的样子了。都说了要控制情绪，不要影响了小皇子的脾气啊！”“是，是，朕控制，朕控制，天啊，真是不敢相信，朕的孩子真的保住了！落儿，你听到了吗？咱们的孩子保住了！…。对了，范老头，既然孩子保住了，那落儿怎么还醒过来呢？”轻寒欣喜之余看到上不省人事的碧落看着范邵问道。

　　范邵道“那是因为之前娘娘还在发高烧，体力本来就不好，再加上和皇上房事有些过度，差些小产，元气受损，休息休息就好了，稍后微臣开些补身子的方药来给娘娘服用就好了，皇上可以放心了。对了，这一次皇后娘娘命大和孩子一起保住了，可是皇上一定要记住，娘娘的身子再也受不起第二次伤害了，皇上一定要节制自己的那个什么啊…”轻寒微微的嘴角搐黑线的说道“朕…朕知道了，朕一定会记住的，不会再来了…。不过，老头，你能不能告诉朕，那朕要节制到什么时候才可以和皇后…。那个什么…？”

　　范邵对轻寒暧昧的笑道“唉哟，皇上还会害羞哦，哈哈，皇上想知道吗？”

　　轻寒看着范邵算计的眼神，有些防备的退后一步，若有所思的看着范邵说道“你想干什么？朕要知道，你身为臣子的应该毫无保留的告诉朕啊！干嘛以这种眼神看着朕？你…。”

　　范邵得意的笑着摸着自己的胡子道“皇上不要这么的防备微臣嘛！微臣没有想要干什么啦，只是…微臣这一次帮了皇上这么大的忙，还保住了皇子，怎么说也是大功一件嘛…。这个…。”

　　轻寒黑线的道“你直接说吧，老头，你想要什么？”

　　“嘿嘿，不愧是皇上吼，说话就是爽快！那个，微臣的最近在研制一种药，需要…。那个雪莲丸，嘿嘿皇上不介意的话…。”

　　“朕送你…还有呢？”

　　“额…那个微臣的月俸…。。这个…。那个…”范邵缴着自己的手指不时的斜眼看着轻寒黑黑的脸色说道。

　　“一个月长十两…。。还有吗？”

　　“那个…。。那个…。。”

　　轻寒倏地迸发出强烈的寒意，一脸冷厉的看着还想说什么的范邵，范邵倏地捂住自己的嘴，赔笑道“额，没了没了，微臣没有别的要求了，微臣多谢皇上的关心，微臣以后定会安心为皇上效力的。”

　　“没事了，就滚蛋吧！”

　　轻寒冷冷的说道，范邵摸着鼻子嘟着嘴拎起自己的药箱缓缓的走了出去，心中不时的腹诽轻寒这个过河拆桥的坏人！哼，坏人！

　　轻寒见范邵离开，无奈的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这个老头…。。虽然贪得无厌了一些，虽然啰嗦了一些，虽然…。很多的虽然，但是，他却一次次的救了他和落儿，这一次还救了他们的孩子，给他的还应该更多，不过，也不能一次全给了他啊，不然老头还不飞上天啊。

　　轻寒在碧落的身边坐下，拉过碧落的手，放在边轻吻道“落儿，你要快点醒来，这样脆弱没有生命力的你，朕真的好讨厌，朕可以拥有天下，可以得到一切，可以做到一切不可能的事情，可是，朕唯一把握不住的就是…。你。”

　　轻寒手中那双纤细素白的手微微勾了勾，轻寒呆了呆，随即惊喜的看向碧落。只见碧落缓缓的挣开眼睛，带着朦胧的眼神适应着眼前的一切。

　　“落儿？落儿？你醒了？”

　　碧落听到轻寒急切惊喜的呼唤，转过头看向轻寒。一夜之间轻寒的下巴上已经泛出了青色的胡渣，眼睛里布了熬夜才会出现的红血丝。

　　碧落的心微微的颤抖，她的记忆停留在最后一刻那种刻骨铭心的疼痛上，她的手轻轻的了出来，渐渐的抚上自己的肚子，那种疼痛感已经消失了，是不是…那个小生命也随之消逝了呢？

　　为什么没有丝毫的欣喜，反而觉得哀伤无比，这个孩子本来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虽然她曾经无比的期待他的到来，可是，那只是曾经。

　　孩子啊，对不起，娘…。不配当娘。娘不是不喜欢你，只是，你的爹爹…。让娘太伤心了，娘也不想你出生在这个吃人的皇宫里，过着勾心斗角的生活。如果有缘，下辈子再来找娘吧…

　　轻寒看到碧落那带着愁绪的呆滞的眼神，还有她手上的动作，他淡淡的轻笑，拉过她的手，将她的脸扳过来，正面对着自己笑道“落儿…。不要难过…。我们的孩子…他还在！”

　　“什么？还在？你说的是真的吗？…”碧落惊讶的看着轻寒撑起身子问道。

　　轻寒柔柔的笑着将碧落按回上，为她盖好被子后才继续说道“是，是真的，落儿，这一次，又是范老头救了我们，救了你，救了我们的孩子，改，朕打算好好赏他，你觉得呢？”

　　碧落的脸色惨白，怎么可能呢？都已经血了，不是吗？怎么还会有？碧落的心理带着淡淡的失落，带着淡淡的说不清的欣喜，抚着自己的肚子，手不由的抓紧了被子，孩子…你是不想离开娘，你这是在和娘抗议吗？…。

　　轻寒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觉得碧落在知道孩子还在之后不但不高兴，反而看着好似有着淡淡的失望。是他看错了吗？摸着碧落冰凉的脸，他疑惑的问道“落儿？你怎么了？为何好似不高兴似的呢？孩子还在，你不高兴吗？”

　　碧落倏地回过神，看着面前一脸疑惑的轻寒急忙道“不，不是…怎么会不高兴呢？我很高兴啊，只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罢了，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孩子，真的保住了吗？”

　　轻寒笑着用力的点点头，附身抱着落儿道“是，真的保住了，别怀疑。落儿，这一次是朕失控了，只怪朕对你没有丝毫的抵抗力，朕一看到你就兴奋，就想…。结果害得你差点小产危机生命，是朕不好，你放心，朕以后不会了，你要好好的，老头说了，以后你都要在上静养，因为之前你的身子还在发烧，本来就虚，再劳累，恐怕就真的要小产了，所以，朕郑重的警告你，以后，你，不许再到处跑了，安安静静的在上给朕好好的养胎，养身子。知道了吗？”

　　碧落心不在焉的点点头，她无法面对现在的轻寒，她不敢说，昨晚，虽然他是主动在先，可是她之后却是故意在勾引他，她不敢说，她昨晚是有意想要小产的，她不敢面对轻寒那欢喜的眼神，她怕他眼中的真挚，如果他一旦知道了自己恶毒道想要杀死自己的孩子的话，会是什么表情呢？

　　凝望着轻寒眼中那份关心，那份宠爱，虽然让人想要沦陷，可是，她心中的那份爱情，不容许有第三者的存在，即便这个男人再怎么爱她，再怎么在乎她，宠爱她，一旦出现第三者，那么这份爱，就不在真挚，不再纯洁，尤其，是在她给他机会说出口之后，他还是没有承认，那么，她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继续爱下去，这个孩子又什么理由出世了。

　　“好了，你在休息一会，不要这么过度的用你的眼睛看着朕啦，朕就在这里不会跑的。落儿，昨晚很痛对不对？朕那会不在身边是不是很难过？来，朕抱着你睡，让你安心可休息可好？”

　　轻寒躺倒碧落的身边，将碧落揽进怀里柔声道。碧落缓缓闭上眼睛点点头，暗暗将泪水回体内，脸颊贴在轻寒的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碧落心中暗自说了一句，对不起。这一次，我一定要离开。

　　朝宫

　　“你的消息可准确？皇后真的差点小产？”

　　朱飞燕坐在梳妆镜子前不时的拿着朱钗在自己的头发上笔画着，眼睛斜睨着后方的人影淡淡的问道。

　　“回娘娘的话，奴婢所说句句属实，昨皇后淋了雨昏倒了，还发着高烧，把宫女们累的够呛，结果，好不容易好了些，晚上竟然不顾身孕就勾引皇上，皇上情难自已结果差点就小产了。太医极力救治才保住了孩子！”

　　“哼，真是**，都怀孕了，还这么恬不知，竟然和皇上…。哼，活该！老天真是瞎了眼了，竟然都这么了还让她保住了孩子，这个孩子也真是命大，上次溺水没有淹死，这一次都这样了还能存活下来！哼…”朱飞燕眼神轻蔑的将手中的钗子一把摔倒桌子上，有些愤愤不平。进宫这么久除了那一次使计让皇上和她绵，却只成功了一半意外她一次都没有何皇上亲近过，甚至连那个庶女都比她运气好，现在这个皇后连怀孕了还死死的霸着皇上，真是让人忍不下这口气！

　　“娘娘，您还有什么吩咐吗？没有的话，奴婢得回去了，不然会被人发现的。”

　　“恩，你回去把皇后的一举一动继续给本宫禀告，还有，你要多帮本宫制造见面甚至侍寝的机会， 本宫绝对不会亏待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