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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若是仍嫌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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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是以叉平行的方式展现。咋看之下可能有点无章法,事实上并不虚玄复杂,是很多电影及小说为了造成效果常用的剪接手段。

  我尝试引用,并先作个小小的说明,希望各位阅读时不致混淆不清。如有困难,可以跳着先看强斯顿医师的“记实”再读小青的信。

  也可以反过来先念信函、再读“记实”两者各自仍然是顺时序写成的。另外,这两个单元内容较长,大概是以往各集的一倍多,不得不请读者稍微耐一点。

  ***沙发上的小青(33)飞越杜鹃巢(上)期:公元2003年1月31(星期五)地点:加州南湾住处病人:杨小青(人在台湾,但写给我的信函中有详细说明)心理医师:布鲁斯。

  强斯顿(人到台湾,呆了两个多星期,有记录为证)(前言)不敢相信被送进疗养院的杨小青为了寄信给我,竟答应换条件,以自己的身体为代价、与打扫工人的儿子阿土,换取许老头私下将信带出医院寄发。

  其间的经过荒谬绝伦、令人难以置信!尤其她在信中不经意说出“飞越杜鹃巢”那句话,显示她怀有企图逃离疗养院、重新夺回自由的希望和决心。

  虽然那是被送进精神病院患者,普遍皆有的反应,但现实之中,今各大医院的管理都非常严格,这类企图,总是病人脑中虚构、最后终将幻灭的妄想罢了。

  然而除了那封信之外,我得不到任何的资料讯息,可以证明杨小青所言的虚实,也无法辨察她描述内容的真伪。

  只能从字里行间寻找蛛丝马迹,尽可能判别它是否真实。并将杨小青信里讲“故事”时候的思维与她过去在诊所沙发上表现的独特思考方式作个比较,以推测她目前的心理状态。

  我把信反复念了好几遍,却又忍不住因为她笔下形容的真切而莫名感动,被光怪离奇、栩栩如生的情景描述惹得亢奋无比,握住起来。

  只是,我的兴奋同时伴随对杨小青的想念、关切、和担忧,反而无法专注感官的剌,造成半途而废、具不举的局面。害得我宣不成,只好扔下信、专心打手打到都发红了可是还不出,感觉非常沮丧!

  不,我不能让自己的心老悬在那儿,我必须采取行动!下定决心,我向服务诊所请了十五天的个人假期,利用前后加起来有三个礼拜的时间,飞到台湾、作“探访之旅”亲自看一看杨小青。

  至于如何寻找她的下落?知道下落以后该怎么做才能见到她?了解了状况,如何帮助她?以及我突然出现在她面前会造成什么后果?一切都只有走着瞧了!正如所有的理性分析和现实考虑都敌不过内心的冲动,我的决定也充了任般的疯狂。

  虽然我无法肯定自己是否真正爱着杨小青,但冲动之中确确实实感受到强烈情的存在,不容你否认。只因为我们是血之躯、感情的动物!

  ***(台湾记实之一)一月十二星期天,我由旧金山搭机直飞台北、十三清晨抵达桃园中正机场。乘巴士进入多年未见的台北,在一家不属于五星级饭店的普通旅馆住下。

  随即开始心无旁骛搜寻杨小青的下落。先找出她丈夫xx跨国企业公司的地址与电话,确定林口疗养院所在的地点。

  然后盘算如何采取联系的方法。前两者不花什么工夫就得到了,但是对于后者,我绞尽脑汁、煞费心思,仍然找不出一个妥善的方案。

  尽管来台途中在飞机上已经思考、推演种种过程,也作成包括最佳结果、最坏打算的计划,但人到台北想了又想,仍然发现各个计划都有很不恰当的地方,所以苦思整整一、全盘放弃!

  离开加州前,我曾经拨电话到杨小青帕拉奥托山岗上的家,和在那儿为她看屋子的侄女讲了几句,以我是她家庭医师的身份套出她住东湾姐姐家里的电话。

  然后与她连络、企图探问杨小青台北家中的电话号码,可惜不成功,而我服务诊所的档案里也没有存下她台湾的地址,只凭面谈时的记忆知道她台北的家座落于市区东郊四兽山麓,名字记不清、好像是xx山庄的豪华公寓顶层。

  最后我采用最原始、低科技的方法:亲自到那几个地方,尽观察、等候。在冬日娇下,街头灰尘扑鼻、汽机车排烟漫的污浊空气中,我像一名间谍、情报贩子般四处巡走、徘徊,更像一个寸步不离、站岗的哨兵,注视进进出出的人物与车辆。

  我搭电梯上楼、见到xx企业公司堂皇的门面,从骑楼柱廊挂的公用电话拨上去,装成打错电话、或假冒他人以不甚流利的国语借口询问,得到大多毫无结果、没有意义的回答。

  我转进大马路旁、可以看见办公大楼后门的巷子里,买路边摊的庚汤、鲁饭充饥,真渴得不得了、才买瓶汽水喝…我确定见到豪华轿车里的张老板,与他的母亲、也就是杨小青的婆婆。

  因为在硅谷她家作客的时候看过他们全家福的照片。也认出了为他们家开车的两名司机,年纪大的叫老姜、年轻的叫小陈,和杨小青的自白、及信里描述得一模一样。

  路旁的行人走过,见我一个洋人在巷中鬼鬼祟祟、却又不像个真正的间谍,倒也见怪不怪、顶多瞄上两眼就迳顾管他们自己的事儿,给我的感觉与多年前在此地读中文的时候大不相同,证明台湾已经变得非常国际化了!

  台北五光十彩、灯火通明的夜本是个外来游客寻、找快活的大好时段,但我却累得双腿发软,走回旅馆冲完澡、倒在上就爬不起身。连楼下柜台问我要不要小姐,我也全无兴趣、挂了她电话。

  ***下着蒙蒙细雨的阴天早晨,我先乘市营公车、到信义计划区东缘的xx路,匆匆吃完豆浆烧饼油条当作早餐,买了两个菜包放进口袋。

  然后蹅着上山路途,步往四兽山麓两幢矗立云霄,红砖砌成外墙、加上古典装饰的公寓大楼附近,由山路对面斜坡的林间眺望、窥视高墙顶装设环环铁丝网、警卫相当森严的大门入口,和几乎全是亮晶晶的高级轿车,载着台湾社会的上精英、富豪,及他们的家人偶进偶出。

  抬头仰望大楼时、不小心,身穿的夹克遭枯树枝勾住、扯破。两条脚管被草叶沾、为数不清细小的草种黏贴,鞋面也沾上不少黄泥。我无心、也无暇理会,因为大楼顶层的阳台窗后正出现一个女人晃动的身影!

  可惜距离太远、加上烟雨蒙蒙,看不清她是谁。只凭直觉告诉自己:那女人绝不是杨小青,她的轮廓、发型和杨小青的完全不一样。

  虽然衣着灰黑确实是杨小青平日常穿、而且是她偏爱的调。但这女的如果以张老板的新宠、小老婆的身份将杨小青的衣物占为己有,也是很有可能的啊!

  细雨愈下愈大,窗后的女人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知过了多久,我拂掉沾眼帘的雨珠,从杂草斜坡滑落到路旁水沟边缘,脚一歪、几乎踩进沟里,才发现自己多么心神不宁、多么失魂落魄!

  我一跛一跋沿着尽的公路步下山,在弯路口退避一辆经过的黑轿车,说巧不巧恰好瞥见慢驶车中板着脸孔的司机老姜、和后座椅上得意微笑的黑衣女人。

  她果然不是杨小青、而是她丈夫的新小老婆,如果名字没记错,应该是际花林玉珊无疑了!

  根据杨小青写给强、也是写给我的信中所言推断,她丈夫金屋藏娇、人几乎就住在这林玉珊小老婆的家里,若是仍嫌不足,进一步策划送走、甚至除掉家中身为大少的女人。

  好让新宠堂而皇之进驻、雀占鸠巢或鸠占鹊巢随你怎么讲都是最合逻辑的推理,和明显而必然的发展。他们当然不认识我,我却一清二楚他们之间的关系。晚上,我整个思绪为今天的所见所闻占据,无法思考别的事。

  楼下柜台问要不要小姐陪睡觉?我又拒绝了一次。***(我完全不知道杨小青又写了好几封信给我,寄到硅谷时我人正在台湾。)下面是我回硅谷之后才读到的,她的信:Dr。强斯顿:告诉你一个天大的消息!你知道吗、你知道吗!?我终于离开这个疯人院,飞越杜鹃巢了!天哪、天哪!我不敢相信,我终于逃出来、获得自由了!求求你,求求你为我高兴、为我喝采、为我欣喜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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