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第二个愿望（27）

　　谢向谦抱着陆一坐在外间沙发上， 陆一将脸埋进他颈窝处泣不止。

　　谢向谦不再劝她不哭， 他一手圈着她的纤，一手时而轻拍她背，时而拨了拨她的鬓发， 薄则一直在亲吻她的鬓边、耳廓、墨发…

　　那些吻，如羽般轻柔，如冬日阳光般温暖…

　　过了好一会儿， 陆一自己缓了过来， 却不好意思抬头见哥哥。

　　哭得这么凶， 好夸张、好丢人…

　　她想好一个话题调节气氛，准备抬头见人前，先将眼泪鼻涕全擦在他光滑如丝、质地良好的睡袍上。

　　陆一：“化妆品都过期啦， 你土豪哦！”她将刚刚一直抱在怀里的化妆品放在他眼前， 还一脸认真地指了指保质期。

　　谢向谦：“…”陆一抱着化妆品又慢慢缩回他怀里，贴着他的膛，小声说：“没关系，这里面包含的爱没有过期， 保质期是一辈子呢。”

　　她软糯的嗓音， 还夹杂着刚放声哭泣后的沙哑和呜咽。

　　她把自己藏进他怀里， 他看不到她的正面， 总有一种她又在啪嗒啪嗒掉眼泪错觉。

　　谢向谦怕她哭，更怕她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哭。

　　他将他的宝贝从怀里捞出来， 她纤长浓密的睫上挂着两三颗碎钻般晶莹的泪花， 美眸被泪水洗涤过， 干净剔透，鼻子红通通的，嘴红润润…

　　心动到令他无法呼吸。

　　他勾住她的下巴，一点一点凑近他的氧气…

　　陆一漉漉的眼睛，一眼不眨地望着倾身而来的谢向谦…

　　他的吻柔情万千地落在她的角。

　　“嗯。”他说。

　　一辈子。

　　顶灯的光将两个人亲吻的画面映衬得像一副温暖泛黄的老照片…

　　陆一情绪平静下来后，追问谢向谦关于这里的布置。

　　这简直像是将十年前童澜市她家客厅复制粘贴过来的。

　　陆一用看疑似神经病的眼神看他，迟疑地问：“哥哥，你不会…一直跟踪窥视我爸妈吧，他们一往垃圾箱丢东西，你就偷偷摸摸捡回来。”

　　谢向谦用看真神经病的眼神看她。

　　陆一：…

　　谢向谦：“找人定做的。”

　　陆一：“哦哦哦。”

　　也不知他费了多少工夫？

　　陆一又扭头往里间的礼物房瞅了一眼，默默垂下眼。

　　谢向谦正看手表，没注意到她这个动作。

　　陆一轻轻凑到他耳畔，贴上他的耳廓，呵气如兰：“帅哥，你对我这么好？是不是看上我了？”

　　谢向谦在耳廓触到她柔时，就已有了反应，却不做声，看这位自称小老虎的小兔子忽然披上小狐狸的皮，是要做什么？

　　伪狐狸也不需要他说话，自顾自继续：

　　——“可怎么办？”

　　茫然无措的口吻倒真有几分诠释到位。

　　——“我早已爱上你啦。”

　　笑意盈盈，十分坦然地峰回路转说情话。

　　——“那…我只好更爱、更爱、更爱你一点了！”

　　说是“一点”偏偏一遍一遍强调再强调“更爱”

　　谢向谦搂着她的手，不自觉更用力几分，眼底的火苗被一再抑制，身体本能的反应却并未听从他的理智。

　　他的面上却未见尴尬，一副清雅高华的模样。

　　手表上，时针、分针、秒针，三针重叠在“12”开启新的一天。

　　现在是六月一，零点零分。

　　谢向谦偏头，专注地望着陆一的双眸，似要望进她心里。

　　他说：“一一，生辰快乐。”

　　陆一唰地一下眼泪出来了。

　　果然还是他那只红眼睛红鼻子小白兔。

　　谢向谦吻着她的红眼睛，轻声说：“今年的生日礼物，是我。宝宝，你喜欢吗？”

　　陆一一把抱住他的脖子，下巴搁在他肩膀上，附至他耳畔，一叠声地说：“喜欢喜欢喜欢喜欢…”

　　说了数不清遍数后，她低声音，像是怕宝贝被抢走似的，悄声说：“全世界最喜欢了。”

　　谢向谦抱着她，任她哭，任她说…

　　好一会儿后，陆一从他怀里直起身，有些不好意思地抬头看他，却看到了一份文件袋。

　　哥哥上楼前，一直看着的文件袋；上楼时，握在手心的文件袋。

　　陆一莫名：“什么？”

　　谢向谦将文件袋又往她身前递了递，说：“今年的礼物。”

　　陆一：…

　　为什么要把戒指放进文件袋？

　　今年新流行么？

　　她接过牛皮纸文件袋，一圈圈绕开封口处的白线。

　　然后，掏出一份：

　　——体检报告？

　　陆一低头，把眼睛凑到文件袋封口瞅了又瞅，乌漆墨黑；她不死心，拎起袋子底部往下倾倒，什么也没有。

　　难道…理解错了？

　　谢向谦嘴角挂着微笑，看着一脸懵的陆一，沉着冷静道：“只能给你十分钟，仔细看。”

　　陆一沉浸在强烈的不可置信和自我怀疑两种矛盾的情绪中，脑袋一片混乱，听了谢向谦的话，下意识打开他的体检报告，开始像读文学巨著般一个字一个字研读。

　　十分钟后。

　　谢向谦：“怎么样？”

　　陆一迟疑：“很，很健康啊。”

　　话音刚落，她便一下子身体悬空，瞬间被谢向谦直接抱起身。

　　谢向谦抱着她往外走，步伐跨得很大，脚步声难得的略显匆忙急躁…

　　陆一未反应过来，一个没留意，手中的体检报告和文件袋掉落于地板上。

　　陆一小心提醒：“哥哥，报告掉了。”

　　谢向谦抱着她出了房间，径直往主卧走去，看也没看刚刚还郑重其事对待的体检报告，低头啄了啄怀里的宝贝，声音有些哑，道：“宝宝，别管它。”

　　主卧。

　　陆一一被抱进屋，就被谢向谦在上，深的单，衬得她肤白得透亮。

　　她看着哥哥深邃如幽潭的双眸，总算察觉到不对劲，问：“哥哥，你干嘛呀？”

　　贴的那么近，她其实大致猜到了，但鉴于之前他一直未真刀实动她，最过线的也不过是要她帮他。更何况，她已经紧张到不得不说些什么镇定自己，不问这个，她一下子又想不起来有什么好说。

　　谢向谦贴着她的粉，心情很好似的，学着她的尾音，轻声道：“把我自己送给你呀！”

　　雅痞的嗓音里透着丝丝得意，吐出的气息，令她的，酥麻微。

　　陆一：…

　　哥哥，这是突然开车了么？

　　但很快，她就被他亲得脑子晕乎乎，无法思考了…

　　谢向谦在她散着薄荷味的口腔内肆，舌尖来回描摹过她的贝齿，在她适应后又忽然袭上她感的上颚，听到身下娇软的呜咽后，又怜惜抚慰似的舐她的瓣，轻慢拢，待她稍稍平静，舌尖亲昵地过齿，追逐勾她的小舌…

　　她往往被他得无法身，娇连连，于是，谢向谦便又停下纠，耐心抚慰她，如此循环往复，甜蜜的银丝在他们间或隐或现…

　　一连几个回合后，谢向谦在陆一窒息前，直起身。

　　陆一心想哥哥果然是心疼她的，她睁开已然离的双眼，留意到身前的哥哥似乎…在睡袍？

　　等等，这和想的好像不一样？

　　谢向谦又俯下身，亲吻她。

　　润温热的，细细密密地吻过她的光洁的额头、哭得红肿不堪的眼睛和鼻尖、柔软细腻的脸蛋、又粉又润可口无比的软…

　　然后，亲吻渐渐移向耳畔，吻过耳廓、耳垂后，谢向谦像在找某个具体位置似的，在耳后不断蹭，每吻过一个地方，便稍稍停下，留意身下人的反应。

　　直到吻至某处，陆一浑身轻轻战栗，间不自觉出细碎的嘤咛，他才停下试验，轻笑出声，低沉醇厚的笑声发出的气息吹拂在耳畔，加重了陆一的战栗，她忍不住抱住身上的人，触手所及不再是冰凉的真丝睡袍，而是灼热紧实的皮肤，她被烫得瞬时要松开双臂…

　　偏偏与此同时，谢向谦又吻住那处，这次不再那么客气，他抿轻含，轻咬，陆一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浑身轻抖不停，双臂早已抱紧他…

　　在某个关键时刻，陆一已搅成浆糊的大脑，忽然清明了一瞬间，她不合时宜地想起某个一直不太对劲的点。

　　谢向谦正吻着她脖子，陆一凑到他耳边，娇哼一声后，尽量用正常的语气道：“我想起来了，哥哥，你家明明离我那边很近，步行才半小时，你之前还骗我花了好几个小时，半夜才到家。”

　　谢向谦抬起头，看着墨发白肤红，眼角眉梢着勾魂摄魄的媚红，眸子却还尽力保持清明的女人。

　　他的眼神深不可测，说：“是我不好。”

　　“嗯，居然撒谎。难怪非要晓晓送我，我一上车，晓晓就给我平板，让我看你的电影，分散我的注意力，为的就是不让我看窗外，方便她绕路，还直接进地下停车场，连小区外景都不让我看，半点破绽不。你笑什么？”

　　谢向谦笑得意味深长，说：“是我不好。”话音刚落，便倾身封住她絮絮叨叨的“居然还让你有时间想这些。”

　　“…”主卧只余娇软的细。和重的息，旎的气息溢整个房间…

　　谢向谦将陆一从浴室抱出，抱回上，圈在怀里。

　　头昏黄的壁灯光线倾泻而下，温柔地轻抚她的脸庞。

　　时光对她似乎格外宠爱宽容，肌肤依然保留着少女的粉，得能掐出谁来，让他忍不住亲近再亲近…

　　他替她拨了拨碎发，终是不住惑，低头吻了吻她眼睛，却不敢继续往下。

　　谢向谦专注地望着她孩童般平静舒缓的睡颜，一眼都舍不得移开。

　　突然想不起那些没有她的日子，他是怎么走过来的了…

　　他轻轻握住她的左手，将早已准备好的戒指套进她的无名指，而后手指缓缓入她的指，与之十指紧扣。

　　想了想，拿起头柜的手机，拍了一张照片。

　　而后，他点开微博。

　　谢向谦v：已婚。配图【十指紧扣】